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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王伯帶我去書房了。”
“林公子客氣了。這邊請。”王伯笑了笑，對林野印象還不錯，也沒多為難，領著林野向前走去。
走過小橋流水，穿過淡雅花叢，很快一間青石、青苔、青藤的房子就出現在林野眼中。
“老爺就在裡面等你。林公子，你自己進去吧。”王伯停下腳步，指著那青苔密佈，青藤纏繞的青石房子道。
“勞煩了。”林野點點頭，也沒遲疑，大踏步走了過去。
“吱嘎！”
輕輕推開門，金黃的陽光灑落在地上，林野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雖是白髮白鬚，卻面色紅潤，看上去老當益壯的老者站在陽光沐浴的書桌前，沾墨揮毫，卻是在全神貫注的練著書法。
老者穿著對襟的紅色唐裝，雖是耄朽之年，可是一雙目光卻是清亮如電，讓人不敢直視，枯黃的手穩穩抓著毛筆，一筆一劃，筆走龍蛇，肆意揮灑，竟頗有些老夫寥發少年狂的味道。
林野也不開聲打擾，靜步走到書桌前，往書桌上一看，卻發現那老者翻來覆去寫的不過九個大字。
仙人、仙人、仙人也是人！
看到這幾個字，林野不由一愣。
又將這九個大字寫了一遍，老者終於停下筆來，一邊拿熱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對林野道：“你就是林野。紅纓的朋友？！”
“正是小子。”林野點點頭，收回目光，看向老者，頓時就感覺到眼睛一痛，這老者的目光竟是犀利如閃電一般，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坐！”老者大馬金刀的坐下，一指面前的椅子，吩咐道，語氣中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老夫就是岑青衣。紅纓那丫頭的外公。”
林野深吸一口氣，目光也不避讓，點點頭，一邊從善如流的坐下，一邊毫不示弱的與岑青衣對視著。
見林野不閃不避近乎倔強的與自己對視，岑青衣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目光頓時柔和了幾分，“聽說你是修士。還是紅纓那丫頭在山上的同門。”
“不錯。”林野點點頭，沒有否認。
“哼！你可知道老夫此生最痛恨修士。”岑青衣目光一瞪，久居朝堂之上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一時間竟是讓林野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知道。但這並不能抹殺我是紅纓朋友的事實。”林野調節著呼吸，超脫之心醞釀，很快便從岑青衣的逼人氣勢中擺脫出來。
“你們這樣的朋友，我家紅纓可是高攀不起。哼，你自己看看吧。”岑青衣冷冷說著，隨手將書桌前的折報丟給林野。
林野接過一看，心中不由一震。
“兩千萬人流離失所，三千萬人不知所蹤，死於非命。這就是你們修士乾的好事情。哈哈，當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岑青衣一想到胡笳三關因為修士之戰，平白遭到如此無妄之災，心中頓時就怒火沖天，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林野苦笑一聲，心中有些苦澀，胡笳關的事情他知道的比岑青衣清楚，甚至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但他絕對沒有想到竟然會造成如此恐怖的後果。
“怎麼。不說話了？你們這些修士就是天地的蛀蟲，別人說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你們倒好，直接把這蒼生當成了螻蟻，當成了芻狗。我真想問問你們修的是什麼仙，求的是什麼道！”岑青衣勃然相問，讓林野一時間啞口無言。
“紅纓答應你的事情，既然答應下了，我自然會做到。但僅此而已。事成之後，你就立刻，不要再與紅纓糾纏。”見林野不說話，岑青衣當下也沒了興趣與林野多說話，揮揮手，開門見山道。
林野默然點頭，心煩意亂，折報上那觸目驚心的資料，讓還沒因為漫長時光而冷漠的心變得刺痛起來。
數千萬條性命，就因為他與黃圖一戰，而消失天地，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殘酷了，讓他難以接受。
心煩意亂的站起身來，林野也沒心情去詢問岑青衣那句仙人、仙人、仙人也是人是從哪裡聽來的，開啟門走了出去。
看到林野走出門，岑青衣眉頭皺起，站起身來，看著桌面上寫了無數遍的字句，低聲喃喃道：“能說出這句話的小子，想必應該與那些冷漠的修士有所不同吧。可惜，可惜，他終究是個修士，我蘇家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第八十九章 瘋老頭【一更】】………
悽悽慘慘慼戚。
林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蘇家走出來的，繁華的街景，喧鬧的人群無法讓他的心情變得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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