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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清楚天津的情況,許白當然不止全指著王勁松。
他帶來的人撒出去了一些,天天遊走在大街小巷,每日裡也會帶來不少的明裡暗裡的訊息,這樣的訊息,再和王勁松的訊息一佐證,基本上大致的情況,就清清楚楚了。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天津城裡的白蓮教不僅僅是猖獗,簡直是已經是明目張膽了,而且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裡幾乎成了白蓮教的各個堂口發展信徒的風水寶地,僅僅在這城裡,甚至不用特意去打聽,許白的屬下就查明白至少有三個以上的白蓮教的堂口在這裡開壇。
遠到永樂年間,順天府昌平線就有白蓮教妖人聚眾作亂,近到景泰年間,京畿附近也爆出個白蓮教聚眾“刺血誓天,欲謀而亂”的事情,更別說靖難之後山東白蓮教在唐賽兒的率領下,聚集數萬人佔據州府聲勢浩大的造反,儘管這些作亂,很快就被朝廷派出大軍給平了,但是,這白蓮教就好像是那燒不盡的野草,哪怕是當時已經寸草不生,但是,一旦條件適合,他們又開始萌芽了。
天津城裡,顯然是被各路白蓮教人都視為風水寶地,於是,他們一個個在這裡又開始冒出頭來。
白蓮教並不是一個嚴密組織的教派,在朝廷的屢次打壓下,他們由整化零,誕生出了遵從大同小異的教義的各種教派,羅祖教、南無教、淨空教,無為教、悟明教等等的,都是隱晦白蓮之名演化出來的各種分支教派,說起來哭笑不得的是,有些白蓮教的教眾被髮展入教,甚至發展別人入教,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清楚自己是入的白蓮教。
在天津城裡,羅祖教,無為教,和悟明教,是三個最大的白蓮教的堂口,為了發展教眾,這三個教派簡直是竭盡全力,肆無忌憚,甚至互相之間,還有一些說不上臺面的爭端。
原來來天津是信心滿滿的許白,知道了解的越多,越發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派人抓捕幾個幾十個白蓮教徒的問題,這天津城裡舉家入教的百姓不在少數,這就意味著,在天津三衛中,不少士兵軍官,只怕也是這白蓮教中人了,這天津城簡直就是好像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的火藥桶,他若是稍微處置的不好,只怕這火藥桶,立馬就會爆炸開來,天下皆驚。
陳太忠以“演練兵馬”的名義,將騰驤四衛的一部分兵將帶到了靜海縣,這裡距離天津城不遠,他們將隨時等候許白的命令,協助許白辦這個案子,但是如今的情況變得複雜起來,這騰驤四衛挑出來的千餘人馬,真要是面對隨時可能暴走的天津三衛的人馬,這千餘人還真不夠看。
這是許白的底牌,在天津附近,除了這支人馬,其他可以指望的力量他是找不到了,除了陳太忠這千餘人,就只剩下他身邊的幾十人,而一旦有事,他真正可以倚靠的,只怕也就只是這幾十人。
他甚至不知道天津三衛的幾個指揮使,和這些白蓮教有沒有關係,又或者,白蓮教的人早就已經將他們拉下水,要不然,真的沒法解釋,這天津為什麼成了白蓮教的王道樂土了。
王勁松自從將自己查到的訊息交給了許白,就一直在等待著許白的吩咐,他其實也非常好奇,這個年輕的指揮僉事,說是要做一場好戲給他和天津百姓都看看,他說的那一場好戲,究竟什麼時候開幕。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許白大部分時間裡,都呆在四海商行了,偶爾在漕運碼頭上走一走,甚至還獨自去了幾趟芙蓉樓,悠閒得彷彿是來這裡度假的一樣,渾然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來查案子了。
王勁松又上門了幾次,許白也閉口不再提這話了,和他交談的話題,也是當年于謙的那些部下,有那些高升了,有那些解甲歸田了,又有那些如今還在軍中或者是各地的衙門。
去了幾次,王勁松心裡倒是輕鬆了許多,覺得這少年指揮僉事做事情也不至於一點點譜兒都沒有,想必他是將自己的訊息和他自己打聽到的訊息都好好的斟酌了一番,然後放棄了在這裡的案子,換做是他王勁松,在真正瞭解到在個攤子到底有多大多亂之後,他也有些頭皮發麻,這種馬蜂窩,誰願意捅誰捅,反正他是不願意捅的。
再過了幾天,許白居然要求王勁松做嚮導,帶他遊覽一下天津城,王勁松徹底是覺得這事情是沒戲了,估計是少年人把話說的太滿,在天津城裡走一走,算是走一個過場,然後回去就交差去了。
反正他自問自己在這事情,還是做的盡心盡力的,反正都已經做了這麼多,也不差這最後一吆喝了,哪怕這天津城裡他真不覺得有什麼可以遊覽的。щщщщènxuè1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