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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布衣
從監國太子到九五之尊,已經足足過去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裡,朱見深體會的最深的,並不是登上皇位的時候心中的躊躇滿志,也不是一言既出金口玉言的無上皇權,說出去幾乎沒人相信,這個大明帝國的新主人,掌控著無數人的生死和福祉的大明皇帝,心中最大的感觸,居然是無助和彷徨。
哪怕監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不做皇帝,他還真不知道他的父親和叔父,給他留下的一個何等的爛攤子。
在大明的北方,瓦剌一直虎視眈眈,時刻都有侵犯中原的意圖,而在去年,瓦剌太師也先,也已經稱汗,自稱天聖大可汗,將草原上原本還有些紛亂的局面整合成了一個足以讓大明時刻警惕的政權——北元的死灰復燃,那是大明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遼東那邊,也有訊息報上來,建州女真日益強盛,且對大明開始屢屢有進犯之意,雖然目前對大明來說,建州女真只是疥癬之疾,但是長此以往,難免建州女真會坐大,不可輕易坐視。
在四川,湖廣,荊襄地區因為饑荒,開始出現流民為患,盜賊氾濫成災,無論是派精幹官員去招撫,還是派出強將帶著兵馬剿滅,都是擺在他的面前刻不容緩的事情,四川湖廣不能亂,若是亂了,對大明來說,後患無窮。
更是有錦衣衛的密報傳來,在廣西,有瑤族侗族的幾個土司,正在密謀民變,且隱隱與四川湖廣的盜賊之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根據錦衣衛的訊息和當地官員的急報,這民變之事,只怕盡在咫尺,甚至已經爆發了,只是朝廷距離廣西那邊距離較遠,來不及得到訊息而已。
而當前,朱見深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情。
這意味著,即位還不到三個月的他,就要面對一場來自大明內部的叛亂,他雖然有著不惜刀兵的魄力,但是,稍嫌稚嫩的他,卻也開始考慮著這刀兵過後,對屬於他的這大明江山社稷帶來的影響了。
乾清宮裡,年輕的皇帝皺著眉頭,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在他的面前,錦衣衛指揮使徐承祖和大學士李賢,兩人同樣臉色冷峻。
“廣西那邊,已經反了!”李賢精神有些憔悴,但是依然聲音洪亮,“陛下需要儘早決斷了,無論是撫是剿,有了陛下的旨意,內閣才能儘快行事!”
“朕知道此事!”朱見深點點頭:“兩日前,錦衣衛的密摺就已經送到了朕的手中,廣西的官員們,還在想著怎麼遮掩此事的時候,朕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他們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過去的!”
“徐指揮使盡忠職守,是陛下臂助!”李賢看了一眼的徐承祖,微微點了點頭。
“和徐卿家沒關係!”朱見深擺擺手:“雖然是錦衣衛的人,但是那是好多年前埋下去的釘子,若算功勞,應該算在先皇身上!”
“先皇帝聖明!”徐承祖和李賢,兩人齊齊說道。
“李師傅,你知道朕為什麼今日召你來,而不是召那徐有貞來麼?”朱見深搖搖頭:“廣西的事情,朕已經有了決斷,但是在這之前,還要先做點事情,要不然朕不踏實!”
“請陛下明示!”李賢恭恭敬敬的問道。
“你來說!徐卿家!”朱見深看了看徐承祖,對著他點點頭。
“是!”徐承祖轉過身,對著李賢說道:“李閣老,我知道內閣上下,對錦衣衛觀感並不好,但是我等為陛下辦事,對於諸位的觀感一點不感興趣,所以,即使是內閣諸位閣老府上,除了按照朝堂規制設定了坐探,暗中還是佈置了一些人手的!”
“嗯,你說!”李賢臉色不變,這些都是他知道的事情,他能說什麼。
“有意思的是,廣西這邊的密摺,先皇帝數年前佈下的棋子,丟了好幾條人命才冒死送出來的訊息,而且,訊息經過我錦衣衛的飛鴿,快馬,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陛下的手中,但是,徐閣老好像在陛下知道這訊息之前,就知道了這訊息……”
“這話你可有證據?”李賢臉色微微一變,這不是針對徐有貞的指控,更是針對整個內閣的舉動,他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樣的罪名太大的,誰能承受得住,別說徐有貞,就是他李賢加上整個內閣都承受不住這樣的罪名。
“只有人證,沒有物證!”徐承祖坦然說道:“李閣老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徐閣老為人謹慎,無論做什麼事情,幾乎都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讓別人抓到,就是這人證,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從徐閣老和他公子的對話中,聽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