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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侯,靖海侯,安遠伯,應成伯。
這些都是許白手上這張名單上的人,當然,具體的人,是這四家裡某位和六月年紀相當的傢伙,這四家有著共同的特點,要麼是在土木堡之後元氣大傷的勳貴之家,要麼,就是像畢夏這樣面臨著後人無爵可襲的候選人。
總之,能夠成為“駙馬”的考察物件,家世上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不僅僅要身家清白,更是和“位高權重”四個字,沾不上半點關係。
安遠伯的這一家,可以去掉了,死人是沒法當駙馬的,如今剩下的需要許白關心的,也就只剩下這三家了。
武陵侯次子任子銘。
靖海侯幼子宋明禮。攫欝攫
應成伯獨子白小懶。
到南京的時候,這三家的背景底細,許白就大致瞭解了一下,基本上這個是沒什麼問題的,有問題他們也上不了太后的大名單,所以,真正的重點,在這三個候選人的身上。
長相什麼的,許白也不會考慮,若是歪瓜裂棗,只怕進宮見太后的時候,就被打出宮去了,他要查清楚的,只有對方的品行、為人。
但是這種東西,說起來容易,真要短時間內查出來,還真不容易,哪怕是許白認識自己都快兩輩子了,也覺得自己是最瞭解自己的人,但是,有點時候,他依然有些迷茫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街頭搏命時候的他,和麵對蘇蘇的時候的他,真是同一個人麼?
在皇帝面前的他,和在沂王面前的他,也是同樣一個人麼?厺厽 啃書居 kenshuju 厺厽巘戅啃書居戅
這些都是拷問本性的東西,認真琢磨下去,腦仁都會痛,所有世界上的聖賢哲人們一個個,沒幾個是快快樂樂的過完他們的一輩子的,他們想的事情,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許白在這種近乎哲學的問題上,是絕對不會和自己作對的。好在他雖然不大確定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去考校試探一下別人的為人,他還是不缺少辦法的。
“任子銘,宋明禮!這兩個人的名字太正經了!”許白對著徐永寧說道:“先放一放,倒是這個白小懶,名字一看就很有趣,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這個人是不是和他的名字一樣有趣!”
徐永寧帶了兩個長隨,許白身邊的是林七筠和楊立,除此之外,別的人一個也沒帶,兩人嘻嘻哈哈在街面上走過,儼然就是兩個出來浪蕩的富家子弟。
“白小懶我還真很少聽人說起他!!”徐永寧勾著許白的肩膀,晃晃悠悠的走著:“你想和他做朋友,怕是不大容易,不過,我開口就好辦了,派人叫出來大家吃頓飯喝頓酒,這以後不就是朋友了麼?”
“我正有這個意思!”許白笑嘻嘻的指著前面:“都出來半天了,想必你也餓了,要不,去哪裡吃點東西先墊一墊,沒準公爺你面子大,派人去伯府通知這白小懶一聲,他還趕得上公爺的這頓酒飯!”
“切!”徐永寧有些不屑:“咱們是在乎這一頓酒飯的人麼,瞧你那小氣樣子,看來指望你請客是不可能的了!”
遠處是一座酒樓,看起來還很熱鬧,走近了一看,這哪裡是熱鬧,簡直是人山人海。
酒樓裡金碧輝煌,但是裡面卻是沒幾個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門口堵著,在酒樓的門口,擺著一溜長桌,桌上看起來,還有不少的菜餚。
長桌的旁邊,還有一個籮筐,一個看起來是酒樓掌櫃的人,正在那裡吆喝著:“下一個……”
有人擠到他的面前,當著他的面將一把銅錢丟進籮筐:“是我是我!”
“熱的涼的?”掌櫃的板著一張臉問道。
“要熱的!”那人信心滿滿的說道:“這些冷盤都沒人嘗得出,我才不犯傻啊,我要挑熱的!”
掌櫃的點頭,對著旁邊吩咐一句,沒多久,一盤熱氣騰騰的菜餚被端了出來。
給了錢的那人,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在菜餚裡夾了一塊送進嘴裡,眼睛微微閉了起來:“這裡面有藕,有肉,雞肉,還有茭……”
“滾蛋!”掌櫃的翻了翻白眼,看了看手中隨著菜一起送上來的紙條:“就這本事,還想來吃咱們東家整的酒席,真是白日做夢!”
“下一個……”
許白和徐永寧看到眼前的一幕,簡直目瞪口呆,這是酒樓麼,這是到底是一個什麼鬼地方?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許白真是無力吐槽了,但是徐永寧眼睛卻是亮了,身邊的議論聲,已經讓他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