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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頒搖了搖頭,跟王華強說起這麥鐵杖的來歷:
麥鐵杖父親早死,從小逢異人指導,習得一身武藝,更難得的是其身輕體健,有神行之術,他少年時曾嘯聚山林,帶了一夥鄉黨為盜,被官府擒獲,罰為官府奴隸,一兩年後,被帶入建康城,為皇帝撐御傘。
而麥鐵杖即使到了建康,還是賊性不改,每天晚上皇帝散朝後,他便趁著夜色徒步跑到幾百裡外的南徐州(今江蘇鎮江),明火執仗地入室搶劫,然後又連夜奔回建康,第二天一早繼續為皇帝打傘。
麥鐵杖這樣當了幾回夜行大盜後,在一次盜竊時露了相,由於他長得比較特別,當時南徐州的捕快裡也有曾經在京城當過差的,認識麥鐵杖,於是報到京城,說皇帝的打傘侍衛是個江洋大盜。
當時的尚書蔡徵就想了個辦法,在散朝時當眾宣佈,以重金為酬,徵尋一個人持一份公文去南徐州刺史府,並必須要在第二天早晨持回函回此報道。
麥鐵杖一見有錢賺,欣然接了這個任務,果然在第二天一早就把回函帶到,這才讓陳宣帝和眾臣見識到了他的飛毛腿功夫,也相信了那些案子是他做的。
出於愛才之心,陳宣帝沒有殺他,但仍然將其重重責罰一罰後,讓他迴歸故里,重新當了百姓,一次機緣巧合,碰到了王頒的江南故人,自告奮勇地當起了信使。
這一兩年來,麥鐵杖幾次偷渡隋境,往來於王頒家與江南,王頒也幾次解囊相助,給他不少錢去接濟這些江南故人。
在裴蘊和羊翔主動向隋朝上書,約為內應後,麥鐵杖還成為他們兩人和王頒之間傳遞訊息的信使,光是這個月,王華強就看到他三次來往於大江兩岸,從未出過紕漏。
王華強的腦子裡又浮現出麥鐵杖的那對不成比例的大長腿,還有那張須如亂草的大黑臉,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這人有些不靠譜,但這話他從沒有和王頒提過,聽到王頒說起麥鐵杖的光輝往事,他收住了嘴,但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安。
王頒看了一眼王華強,低聲道:“那就一言為定,我們分頭行事,我先去找麥鐵杖,讓他聯絡我們王家舊部,你去管理一下後勤,兩手準備。要是起霧的話我們就全部過去,要是不起霧,我就帶先頭的人夜渡長江,和我們的人接上頭,再去聯絡羊翔和裴蘊。”
王華強點了點頭:“景彥兄珍重,一定要記得多留個心眼。”
王頒笑道:“這個自然,沒了命還怎麼給先考報仇呢。對了,幫我們多準備些烈酒和小塊砒霜,快要臘月了,夜裡遊這長江會給凍死,不靠這東西暖身根本過不去。”
“砒霜?”王華強一臉的茫然。
“對,小塊砒霜含在嘴裡可以驅寒,但數量一定要嚴格控制,這個到時候我來操作,你備好一斤左右的就可以,再弄些動物油脂,到時候要抹在身上禦寒,要不然在冬天的江水裡會給凍死。”
王華強點了點頭:“一定聽景彥兄安排。”
與王頒分手後,王華強回到了營地,一看到他,王華師和王華偉就迎了上來:“今天怎麼去了這麼久?”
王華強看了一眼營地,大家都在忙著做出徵的準備,磨刀的磨刀,整備的整備,一個個都低頭做事,還有些人光著膀子,往身上塗著油脂,鍛鍊自己耐寒的能力,這些天天氣寒冷,想要練游泳的人不塗了厚厚的油脂根本無法下水。
王華強看了兩個兄弟一眼,使個眼色,向著自己的營帳內走去,兩人心領神會,也跟著進帳,走在最後的王華偉進帳後順手放下了幕幔。
王華強盤膝而坐,這裡畢竟不是自己家,地上只鋪著一層毛毯,因為自己家有錢,還鋪得起毛毯,其他一些營帳裡的窮哈哈們只能蓋著層粗布,甚至連布都沒有,直接睡在凍土地上。
天寒地凍,帳內又嚴禁生火,這幾天夜裡常有給凍醒計程車卒們跑出來在外面烤火取暖。
還是王華師看了於心不忍,出錢給每個沒錢買粗布的帳都配了兩層粗布,這樣才讓夜裡沒人再跑出來烤火了。
王華師也跟著王華強坐了下來,開口問道:“怎麼樣,江防有漏洞嗎?”
王華強嘆了口氣,搖搖頭:“還是不行,現在江上沒霧,江面上一直有金翅戰艦在巡防,根本不可能偷渡。”
王華偉還是不死心:“那晚上呢?晚上我們總有機會吧。”
王華強還是搖著腦袋:“敵艦晚上都打火把,而且他們最近這段時間晚上也增派小船巡邏,我們的人太多,幾十條船想過去,肯定沒機會。”
王華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