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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華強的聲音在屋內緩緩響起:“三百年前五胡亂華,神州陸沉的時候,姑臧城就已經是涼州的中心了,諸胡和漢人軍閥勢力圍繞這塊地方你爭我奪,打了足有百年,最後還是北魏一統北方,徹底控制了姑臧。
在這百餘年的血戰裡,姑臧城可謂城頭變換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可是這姑臧城裡的富商們卻沒有受到影響,生意反而越做越大。
他們戰時販軍馬,平時販絲綢,安家和李家這樣的,平時發小財,戰時發大財,而那些軍閥們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阿大,您知道這原因嗎?”
王何搖了搖頭,他自幼讀書做官,對此事也不甚了了。
王華強繼續道:“因為這些豪富的錢,沒有多少是存在姑臧城內的故居的,他們一方面給佔著姑臧的統治者們上貢納稅,另一方面把這些錢財轉移到別處。
如果有哪個統治者打他們家財的主意,他們就罷絕絲路貿易,讓這些軍閥們徵不了稅,最後只能乖乖地放人,兩邊方能相安無事。
所以,在孩兒看來,這些豪商們最厲害的不是現在這一代人生意的規模,而是幾百年來積累的人脈。
無論是在西域還是在中原內地,如果真有人想和他們鬥,那他們一定可以勾結官府進行反擊,直到把你的勢力擠出姑臧,再也無法在商界立足。”
王何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如果你祖父知道這個道理,也不會鎩羽而歸了。”
王華強的眉頭深鎖,眼中綠芒一閃:“阿大,您剛才說過到了祖父這輩時,才在姑臧城紮下根,他大概並不清楚這些姑臧豪商們的在錢財和店鋪之外人脈的可怕。
所以最後才會失敗。如果孩兒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是被這些人聯合官府,還有內地的豪商們一起打壓,最後只能破產,離開姑臧。”
王何的臉上浮過一絲痛苦的表情,閉上了眼睛:“華強說得不錯,你們的祖父被姑臧城的富豪們聯手官府打壓,今天說他的商隊走私,明天說他的護衛是盜匪,三天兩頭地找事,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而他運往中原內地銷售的貨物,又被當地的地頭蛇們趕出市集,禁止銷售,最後你祖父只有變賣祖業,來到這新豐。
他本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遭遇如此挫折,咽不下這口氣,很快就含恨而去,走的時候還不到三十五歲。而你祖母帶著三個孩子,無以為生,只得改嫁給附近霸城的儀同王傑,就是你所知道的爺爺了,而為父則改姓為王。
王傑家世居關中一帶,家族從小尚武,那王世積的父親,北周大將王雅,便是他的大哥,由於王傑在家中是庶子,沒什麼家業,你祖母嫁給他的時候,手上還有些錢,他也是靠了這些錢置了些產業,做起了這王家商號。
後來你的祖母沒有和他生下別的孩子,為父和你的兩個叔父繼承了王傑家的家業,他們兩人在霸城的王家故居,而為父則從小經商讀書,因緣際會,當過兩任的州長史,在我們這樣沒有根基的庶民家庭裡,基本上是到頭了。”
王華強看了一眼周圍沉默不語的兩個兄弟,說道:“難怪阿大一門心思地要讓我們當官,我們家不是姑臧城的富豪,能強大到可以用金錢和人脈來控制官府。
只有自己家族有人當官,才能給我們王家的產業撐起一塊保護傘來。不然就是生意做到了祖父那樣,還不是過眼雲煙麼。
而且這次如果滅了南陳,那南朝的上百個州郡就要併入大隋,到時候皇上不可能讓南朝人繼續在這裡當官,肯定會重用此戰的功臣在那裡任官職,而我們王家的生意也可以一路做到江南,這次真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是堅決支援阿大的這個想法。”
王何讚許地點了點頭:“華強,為父就是喜歡你的這種睿智,這是世偉他們都沒有的,老實說,有時候我真的奇怪,為什麼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心性卻象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這些道理連為父也未必清楚,又是誰教你的?”
王華強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心裡卻暗暗地說道:“阿大,難道我會告訴你,自己是個穿越者嗎?”
王何看了一眼其他的兩個兒子,正色道:“你們平時也多用點心,向老-二學學,多讀讀書,這次他給你們掙來了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以後真當了官,就象你們這樣子,能升堂理事嗎?
我們又不是鮮卑兒,而是漢家子,走馬的事情這次南征後就放一放吧,多學學怎麼潑墨。”
王何說到這裡,三個兒子都笑了起來,北方漢胡雜居已有三百多年,早有潑墨漢家子,走馬鮮卑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