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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綱眸中那抹被隱藏的極深的濃重底色,雲雀還是不動聲色的退後,與那人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被調整在可以隨時戰鬥的狀態。對於上幾次的失敗他可是記憶猶新,說什麼都要機會咬殺回來。
“他被襲擊了。”雲雀的聲音加重了點,似乎是想要看到綱在得知這訊息時,欠抽的笑臉能夠收斂一點。可他沒有感覺到那人情緒上的一絲波動,依舊是那副淡然嬉笑的模樣,依舊從容的想讓人狠狠撕破這遮掩著真實的面具。
“哦。”毫不在乎的隨口甩出來一個單音,綱枕著交疊在腦後的雙臂,歪頭望向雲雀,一臉似笑非笑的戲謔神色,“既然這麼好心的通知了我,想要一起去看看麼?”
“哼,我才沒那個時間。”飛快的轉過身,雲雀的聲音是一貫的高傲。參雜在其中的不屑和鄙夷,彷彿是在嘲笑他人的愚蠢。
為一隻草食動物浪費時間?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例如,驅逐入侵者。
“看來只有我們去了。”在看著那件如風帆般飄揚的校服淡出自己的視線後,綱的淺笑逐漸被埋在陰影中。他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在蔓延著擴散開來,雖然搞不清楚為何而出現,但他意外的不想去否認這種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的東西。
有什麼,在向他緩慢接近,他能感覺得到。
綱抬頭望著清澈如洗的晴空,身形突然極快的動了起來。在他跟前的夏爾曼只覺得一陣微風撲面,小小的漩渦一樣的氣流讓他下意識的閉緊眼睛。只一秒,當他再度睜眼,那少年已然消失不見,他周圍靜靜的,就好似剛剛根本沒有人再過這裡一般。
“果然很強啊,這個孩子。”夏爾曼喃喃自語的出聲,他點燃了一根菸,望著裊裊上升的煙霧淡笑道,“看來彭格列會在他手中更加的興盛,可能會達到任誰都無法匹敵的頂峰。”
可是,不是現在。此時的沢田綱吉需要成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為就算他再強,也是個不懂得信任的孩子。
綱在直接跳窗而入的時候,真真切切的嚇到了正在休養的笹川。他那隻已經被打滿了石膏的手防範的舉高,但是在發覺到來者是誰後,他立馬呲牙咧嘴的放下了疼痛不堪的胳膊,扯出了一個精神萬分的笑臉,“沢田,是你來啦。”
“嗯。”綱挑眉望著笹川被包成竹筒粽子一般的慘樣,嘴邊咧開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起來不是很嚴重嘛,起碼還會蹦亂跳的。”
綱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相較於上次被他發洩打成重傷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了一個星期,這已經是足夠輕的傷痛了。相較於笹川這個恢復力如小強一般堅韌的體制,那些還真就完全不夠瞧。
果然,躺在病床上的人精力充沛的揮舞著手臂,一副馬上就可以出院的模樣,“雖然丟臉被打成這樣,但只是斷了幾個骨頭而已。這次是我大意了,可那男人也強的可怕,真是,好想拉他進拳擊社啊啊啊啊!”
說到最後,笹川又忍不住激動起來,亢奮的就好像找到玩具的孩童一樣。
“真是,看來石膏根本就不能固定住你。”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綱揚起了明媚的笑容。他慢悠悠從口袋了拿出一樣東西,手法迅速地在笹川來回繞動。完工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好多了。”
“嗯?這是什麼?沢田你放開我啊!”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被纏滿了銀白色的魚線,笹川掙扎的想要起身,可那些密佈的細絲限制住了他所有的動作。就算現在能夠自由移動的只有脖子和頭,他還是不放棄的抻長了脖子,衝著已經走遠的綱大吼道,“快極限的放開我啊啊啊!”
“不用白費力氣了,現在我來問你幾個問題。”里包恩跳到笹川的枕頭旁邊,開始詳細的問起了相關的事宜。綱抱著肩倚在門外,屋內所有的動靜都被他一絲不落的聽了去。
正巧這時,一抬擔架車從他的眼前被推過,上面躺著的人梳著標誌性的飛機頭,一看就是風紀委員會里的人。而且,雖然只有很少的幾次,但綱是記得這人的,風紀委員會副委員長草壁哲矢。
走到擔架車的跟前,他無視醫生和護士的阻攔,伸手從草壁的懷中摸出一塊金色的懷錶。開啟蓋子,那上面的錶針在四點的位置停滯不前。
倒計時的輪轉,最後的數字你想要數給誰聽。來自黑曜來的挑戰書麼?他仰起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唇邊勾起了冷然的笑。
雖然不清楚目的是什麼,但他們要找的人,無疑是自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