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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參與的聚會次數並不是太多。
有限的幾次相處中,林溫從沒覺得周禮是個真和善的人,和善的人氣息是圓潤的,而周禮的氣息卻讓她感覺稜角犀利,她在看人性情方面有一種自小養成的敏銳感。
比如她一看袁雪,就知道她是典型的霸道卻善良,嘴硬卻心軟。
人人都穿幾層殼,袁雪只穿一層殼,一扒就能將她看透。
“還好吧。”林溫這麼回答袁雪。
袁雪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一言難盡,“那是你們不清楚他以前的樣子,惡劣囂張心機叵測。”
“……你在形容你仇人?”林溫驚訝。
“我是說得誇張了點,但也沒差多少。”袁雪道,“你聽我講啊,聽完你就知道了。”
林溫點頭,洗耳恭聽。
他們這幾人相識於八年半前,那年九月,大一開學。
開學要軍訓,班裡有個人沒來,是汪臣瀟他們寢室的,正是周禮。
那時周禮的家長沒出過面,同寢的肖邦跟周禮是發小,肖邦幫忙請假,說周禮是生病。
女生們對周禮的第一印象是羨慕,羨慕他成功躲過了軍訓。
軍訓結束,正式開學的第一週,周禮仍然沒出現,眾人基本都忘了班裡還有這麼一個同學。
直到第二週的週一。
袁雪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周禮的場景。
老師沒到,大家在等上課,階梯教室喧鬧嘈雜的像菜場。
突然一個男生出現在教室門口。
他身穿簡單的T恤短褲,一手拎著書包提帶,一手插兜,因為個子高又清瘦,背微有些彎,站姿顯得鬆垮不羈。
臉上濃眉上揚,雙眼皮略狹長,鼻高唇薄,下頜角延伸出的弧度流暢完美,整張臉的輪廓像用刀雕琢出,缺乏少年人膠原蛋白的彈性,全是鋒利線條。清晨的光打在他身上,竟然有種絕佳的鏡頭感。
他的出場萬眾矚目。
尤其當他漫不經心的目光梭巡過來時,靜止的畫面變成動態,他的那種拒人千里的神態更像把鉤子,勾住所有人的目光。
最後他視線定格在她這方,下巴一撇,叫人出去。
她心跳都快半拍,直到聽見她後座動靜。
她後面坐的是肖邦。
兩個人消失在門口,她和一群女生交頭接耳,難掩興奮。
周禮高大的身形和立體的五官格外招眼,舉手投足又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和漫不經心,哪個女生能抗拒這種腔調。
袁雪回憶到這裡,眼眯起,嘖嘖搖頭:“周禮這長相身材真是絕了,那時候我哪看得見汪臣瀟啊,汪臣瀟就是個矮矬,我那時候眼裡全是周禮……”
林溫目瞪口呆打斷她:“等等,你這說出來沒問題?老汪知道嗎?”
“知道啊,”袁雪瞥她,大大方方道,“這有什麼,不就是見色起意嘛,看個帥哥而已,我又沒愛上他。”
“……你繼續。”
袁雪第一次重新整理對周禮的認知,來源於一次鬥毆。
其實還處於意氣用事階段的少年人,打架實屬稀鬆平常,但周禮和其他人多少有些不同。
那天籃球場裡起了爭執,爭執的二人互不相讓,旁人在勸,周禮事不關己就算了,反正原本與他就不相干。
但他拍著籃球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籃球彈回他手中,他突然朝其中一人砸了過去。
文鬥瞬間升級成武鬥,對方先出手,周禮按著人後腦勺,把人家臉往圍欄上懟。
事後袁雪聽肖邦說,周禮那一下只是手滑砸到了人,是對方蠻不講理先動手。
他們統一口徑,周禮這方自然沒受任何處分。
袁雪此刻回想,還是忍不住撇嘴:“我又不是瞎子,那天我全程都在圍觀好不好。”原本只是想看帥哥,誰知看了一場全武行。
後來周禮大概從暴力中找到了什麼樂趣,整個人就像個行走的火|藥桶,每次“火拼”完還總能全身而退。
袁雪說:“我當時真好奇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暴力美學,想改走藝術路線了!”
“什麼暴力美學?”汪臣瀟開車過來,正好聽見袁雪說話。
袁雪道:“我在說周禮呢。”
兩人上車,袁雪跟汪臣瀟吐槽周禮的過去。
汪臣瀟說:“哎,你提這幹嘛,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肖邦那會兒不是也說了嘛,那段時間周禮心情不好,還讓我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