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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願,將自己的角膜捐獻出來,肖嵐這才逃過失明的危險。
沒過多久,肖嵐便重新返校,記得那天是星期三,上午是外語課,他沒有聽,先到自己的宿舍去看了看。他那張床這些天不知被多少借宿者睡過,已經骯髒不堪。他捏著鼻子把被子和床單捲起來,準備拿到學生服務部去拆洗,心想看來今天晚上還是得回自己在學校旁邊租住的小屋睡了。
他抱著被子往學生服務部走,路上恰巧碰上了自己的輔導員。輔導員說,你怎麼也不多休息幾天,幹嗎這麼急著來,肖嵐說:“在家閒著沒事,這些天沒上學挺想學校的。”輔導員乾脆把腳踏車支起來,說:“正好,我也有個重要事要找你,校黨委要組織一次全校的演講比賽,慶祝七一。我們幾位系裡的領導商量了一下,咱們系準備讓你去。”
肖嵐說:“別別,我缺了那麼多課,得集中精力補一補,你們還是找別人得了,最好找個女生。”
輔導員一怔說:“這是政治任務,你別推。而且對你積累點政治分,將來入黨什麼的都有好處。我們都想過了,第一你口才不錯;第二,形象好;第三,大家都知道你雙目失明,現在突然能站在講臺上朗誦,那意義就不同了,比較有利於我們‘炒作’。這種事,對你自己也絕對有利無弊,你得當仁不讓。”見肖嵐還猶豫,他騎上車又敲了一句,“就這麼定了啊。”
輔導員騎車子走了,肖嵐依然抱著被子去學生服務部。學生服務部是學校的“三產”——北理工服務公司開辦的。他抱著被子和床單走到服務部門口的時候,碰上了公司的經理陳寶生,陳寶生一年前教過他們歷史課,是個副教授,已經五十多歲了。前一陣大概覺得評教授的希望渺茫,所以就自告奮勇出來搞公司,剛上任時間不長,對做生意談投資興趣正濃,這時他不知碰上了什麼難事正愁眉不展,一見肖嵐像發現了救星似的,馬上如釋重負地把他拉到門口,親熱寒暄:
“你眼睛好啦?沒事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肖嵐說:“我今天剛返校。”
陳寶生說:“正好,有件事你幫個忙,你來的正好我正著急呢。”
肖嵐抱著被子,很不方便地說:“陳教授,等我先把被子送進去。”
陳寶生好像這才發現他抱著被子,馬上大聲招呼裡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把肖嵐的被子接過來抱進去洗,並且吩咐:“免費洗,回頭我來簽字。”
肖嵐受寵若驚:“陳教授,您讓我幫什麼忙啊?”
陳寶生咽口氣,受了多大冤屈又不知從何說起似的,“我可讓陳俊偉給坑了。”
陳俊偉是物理系的研究生,肖嵐認識他,便問:“陳俊偉怎麼啦?”
這事看上去還非得從頭說起,陳寶生兩手並用比比劃劃地說道:“我們公司那個北理工美食城的專案你知道吧,這多少年了也沒搞起來。這好容易我把投資者找來了,人家沒別的條件,就是讓我給他女兒在大學裡找個物件。人家錢有的是,就想給自己女兒找個大學生、研究生、助教什麼的。我都和陳俊偉說好了,他也沒說不同意,約了今天晚上在中國大飯店鴨川餐廳見面,結果他跑到天津去了,說今天不回來了。那個老闆我又聯絡不上了,晚上我帶不去人,這不是耍人家嗎?人家弄不好會覺得咱們北理工公司沒有信用,對咱們喪失投資的信心。”
肖嵐笑道:“沒那麼嚴重,他要投資,肯定覺得有好處,沒利的事他不會幹,有利的事他也跑不了。要是就因為今天晚上他女兒沒見著婆家他就不投資了,那肯定是原本就沒想投,是拿這事釣魚呢。”
“你說得簡單。”陳寶生拍一下肖嵐的腦袋,“我這出來一搞公司,才體會到下海經商真不容易,社會主義不是在課堂裡講出來的,真是這麼一分錢一分錢地爭取來的。哎,說定了,今天晚上你跟我走,讓你白吃一頓日本飯。”
“我去算幹嗎的?”
“你就算頂替陳俊偉呀。”
“啊?”肖嵐哭笑不得,心想這陳教授為人師表怎麼像個“拉皮條”的呀。他紅著臉說:“我又不是研究生,而且我也不想找物件,我才多大呀。”
陳寶生又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你想找物件,人家也不會要你。那女孩和我談過,人家現在也根本不想談物件。她年齡也不算大。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爸爸急著要讓她找個物件,還得在咱們這種高等學府裡找,她爸爸和我提了好幾次了。我和陳俊偉也都說好了,就是去吃個飯,露個面,姑娘肯定不幹。我和她也溝通好了,就是給她爸爸做場戲,也算是人家託的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