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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曾經找他談這件事情,他也是不願意接這副擔子,並沒有為這頂“正廳級”的烏紗帽所動。後來,這位新上任的天津市張親自到陶里根找他談了一整夜,才煽起了他的勇氣。你還別說,這小夥子還真有兩下子,走馬上任頭一年就減虧七千萬,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賬面上就基本實現了扭虧為盈。訊息傳到北京,很多高層領導立即決定,到他廠子裡搞了一下調研。但當他們到了之後才感覺到,眼前的景象根本就是不可思議,說什麼也不相信,這麼大一個國有廠子。曾經遺留這麼多的問題,居然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就“扭虧為盈”了,可能嗎?但這畢竟是“事實”。從去年開始,廠裡的經濟形勢就有了根本性的好轉。他從本廠歷年下崗的一萬兩千名工人中回招了五千人,又替三千多名四十五歲以上的下崗老工人補辦了“離退休手續“,給足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又替近兩千名達不到回招條件,年齡又不夠四十五歲的下崗工人尋找了生活出路。(比如向他們發放小額貸款,讓他們擺攤去做小生意等。)有幾百個老弱病殘者暫時不必安排就業,另有幾百人已自謀出路,或者不辭而別查無下落;剩下的又有六七百人被社會自然吸收。這樣,他這個廠子就成了天津解決下崗問題的標杆兒單位之一。最近他正忙著聯合周邊幾省的多家同行,籌建全國最大的一個軸承生產集團,準備跟國際同行叫板。這樣一個天津市長關係如此密切、個人業績又如此突出、前程也如此看好、正滿風滿舵處於順航之中的年輕角色。能淡然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呢?他會很瞭解淡然?這一切捉摸起來似乎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也正是出於這種種疑慮和“不可思議”,陳越一開始才沒倉促地去找他。
第574章 密室
仇隱絕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廠裡,有時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一兩次家。老廠區有個小招待所,過去專門接待來廠洽談業務的經銷商。這小招待所是十來年前蓋的,設施自然都非常陳舊了,整個裝修還停留在當年那個地板革、印花牆紙和膠合板貼面傢俱的水平上。餐廳油膩的牆紙上必然沾上了不少蒼蠅和蟑螂屎,絕對不能再用來接待各方的”上帝”了。這些年。這些“上帝”們的口味“水漲船高”。住不好、吃不好、玩不好。“順便”再捎不回去一點什麼土特產和“小意思”,他們是不會跟你在購銷合同上簽字的。仇隱下決心在廠區外買了一塊地,新蓋了一個“賓館式”的接待處。原先的這個小招待所就改作了內部員工的“培訓中心”。他自己平日裡就住在這培訓中心的三樓。他說晚上騰不出時間,於是跟陳越約好了早晨八點見。為什麼定八點?因為七點半前,他要看某電視臺那檔“早間聯播”節目。這也可以說是“雷打不動”的。然後他大概得花半個小時去處理一下昨天積壓下來的一些雜事。別看他年輕,在行政事務方面,已經很有經驗了。他知道有些事務性的雜事,似乎並不太重要,但一旦積攢多了,就會變得非常被動,處處掣肘。所以,他每天必安排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七點五十五分,早晨很早就從北京出發的陳越帶著他三人小組的一位女同胞,稍稍提前了一點來到培訓中心樓下,仇隱的秘書已經在門廳裡等著了。別人曾特地向陳越介紹過仇隱的這位秘書,甚至還有這樣一種誇張的說法:這位秘書是仇隱的“鎮廠之寶”。別的你不用去追問了,只看他身上帶著六七部手機,你就應該知道他有多忙,在仇隱身邊的位置有多重要了。所以也有這種說法:這傢伙名為“秘書”,實為仇隱的“總排程”、“三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或“白宮總管”。此人姓谷,單名一個“喬”。有人問他,您那個“喬”,應該是“橋”吧?他說,是。別人再問,那為什麼把“木”字旁給去了呢?他笑笑說,前些年有人替我看了一下生辰八字,說我命中多木。多木,障礙就多,磕磕絆絆就多。勸我去掉一點“木”。我捉摸著,總不能把家裡那點木器傢俱全扔了。我願意,我老婆還不願意哩,於是乎只能名字上下手,那“橋”就變成了此“喬”。大夥笑道,您這麼有能耐,又這麼受領導信任,還信命呢?他嘿嘿一笑道,玩玩唄,玩玩唄。這年代,還有啥信不信的?
陳越總以為仇廠長自己才三十來歲,這位“谷秘書”最多也不應超過二十七八歲。但一握手,一抬頭,一詢問,才知道谷秘書已經四十多了。少白頭和較為粗糙、色素沉澱較為濃重的面板,再加上過於老成和世故的神情,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足足還要大個十來歲左右,說他五十來歲,都不為過。
“請稍坐會兒?”谷秘書謙和地笑著。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排陳越和那個女同胞在門廳一廂的貴賓室坐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