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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談話,我不僅要記錄,還要錄音。”仇隱說道,並向陳越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指了指。陳越這才發現,他面前這個造形乖張的玻璃玩意兒上還真擱置了一個微形的高靈敏度的錄音話筒:
“搞什麼錄音嘛!有這必要嗎?”。陳越笑道。他臉上雖然笑著(也不能不笑啊),但心裡卻預感今天的談話,即便不泡湯,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了:仇隱這麼做,明擺著是有“牴觸”情緒,是不想好好跟你談。轉了這一大圈下來,各種各樣不合作的模式都遇到過,倒還沒見到一上來就擺開架勢,又搞錄音又搞筆錄的,真跟審犯人似的。他這是想幹嗎呢?
“你們找我想了解啥情況?”仇隱迴避了陳越提出的問題,看樣子想盡快結束這場談話。
“仇總,我們還是希望能單獨跟您談。”跟陳越同來的那位女同志再一次鄭重其事地提議。
“就這樣談吧。你們找我,到底想了解啥情況?”仇隱絲毫不肯讓步。果不其然,談話進行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基本上沒談出任何“乾貨”。陳越不無懊惱。但等到他們的車開出後不到十分鐘,手機卻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那位谷秘書,他說他要“單獨”跟陳越見一面。
“你?幹啥?”陳越有點不高興地問道。他心想,你那位仇隱都什麼也沒跟我們說,你這位秘書來摻和個啥?
“跟您說個事兒。行不?”谷秘書謙和地答道。
“到底是你想跟我說事兒,還是你們仇總想跟我說事兒?”陳越一邊減油門,開啟轉向燈,慢慢地把車往路邊並了過去,一邊問道。
“您怎麼想都行。”谷秘書滑頭地答道。
“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見?”陳越遲疑了一下,又問道。
“時間,您定。地點,我定。”姓谷的那傢伙毫不遲疑地這麼回答,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我考慮一下。一會兒給你答覆。”陳越需要一點時間向ats高層報告一下這個新情況。
幾分鐘後,他給谷喬打回電話去,告訴他:“明天晚上,還是八點。”谷喬當即回答道:“好,明晚八點,在紅英俱樂部棠棣館。不見不散。”
所謂的“紅英俱樂部”,是天津城一家著名的“私人會所”。它的性質和陳越在上海會見肖嵐的那個柞樹林裡見過的“會所”基本相同,都是供人消遣休閒的,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所謂的“私人會所”完全實行會員制,只接待會員和由會員親自帶來的朋友。要成為它的會員,不僅要有錢(比如入會必須購置會員金卡,一般十萬元起價),而且本人還要接受俱樂部的資格審查。也就是說,並非每一個掏得起十萬元的“闊佬”和“暴發戶”都能被它吸收為會員。人會的條件是有一定限制的:其中很重要的一條還要看申請人會者的社會聲望和整體經濟實力,跟上海的那些個會所相比較,這個“紅英俱樂部”自然更貴族化。更專業化,也更跟國際慣例接軌。金卡持有者在這兒享受的種種特殊待遇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它的私密性,它絕對為會員在這兒舉行的一切活動保守秘密。所以這兒常被那些“大款”、“大臆”和。經濟大鱷”們選作商務密談或獵豔休閒的最佳場所,但特別要說明的是,這些高規格的“私人會所”絕不向會員提供異性消遣物件。也絕不允許賣春男女在這兒兜售自己,至於會員自己帶來的異性或同性朋友,他們也是絕對不會來過問和干預的:在這方面。他們嚴格實行“三不一絕原則”(不提供、不允許、不過問和絕不干預,。惟一的目的只是為了尊重會員,並始終保持會所的高品位和高私密性。
晚上八點零三分。陳越獨自一人來到俱樂部時,谷喬已經在它中式的紅漆大木門前等候著了。陳越雖然從未進過這樣的會所,但他在偵破別的案子的時候,曾聽說過它的種種規矩。他知道自己不能早到。如果早到了,萬一對方來遲了,那自己絕對是連門都進不去的,就只能站在門外黑黢黢的街道上喝東西南北風了。因此,下午五點,他給谷喬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將在八點零三分到。希望對方能準時。
谷喬果然守時。在他引導下,大紅門悄無聲息地在邵長水面前緩緩敞開。接下來,他講陳越直接往裡帶。但讓陳越沒有想到的是,這會館裡面還真是大,在進了不知道多少個門之後,裡面是個迴廊。這四周都連通著的迴廊包圍著一個獨立的小木屋,形成屋中有屋的疊架結構。小木屋建在一個木質的平臺上。待陳越一走到這小木屋跟前,谷喬便不再往前走了,低頭垂手肅立在那幾級木臺階旁,恭請陳越自己上臺階,進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