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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天氣不錯的話,屋子的主人喜歡在此用餐。
伊凡剛踏入室內,坐在主人位子上的黑髮男子,也正巧收起手上的報紙。「早安。」
「早安,尤里男爵。」伊凡說。
「男爵兩字就免了。論輩分,我是你們的叔伯輩沒錯,但我可不想這點年紀就被人叫老了。你和維克一樣,喊我尤里就好。」舉起茶壺,殷勤的主人問道:「來杯茶嗎?」
「好的,謝謝你。」落坐後,伊凡攤開白色餐巾放在腿上,左右張望著。「怎麼沒見到謝維克學長?昨夜他沒睡在這兒嗎?」
苦笑著,提起自己那個傷腦筋的侄子,尤里.蘭登斯科難掩困窘。「我把他趕回去了。也不管兄嫂有多擔心,從衛羅斯回來後,連自己的家也不回,整天就留在我這邊,看了也教人厭膩。我威脅他,說他再不回去的話,就不讓他進這個家的門,所以昨夜他才乖乖就範地回家。」
男爵嘴上這麼說,但颯爽俊朗臉龐上盈滿的慣溺,早讓他露出破綻。
伊凡曉得他的抱怨並非真心,那不過是為了讓謝維克善盡為人子的責任,而不得不板起的假面。論年紀,相差六歲的尤里男爵,與其說是謝維克的「叔叔」,不如說是「兄長」還更為恰當。
住在這兒的幾天,也足夠伊凡觀察到兩人間「情勝手足」般的親密關係,絕非普通的叔侄能比。
「怎麼樣,住在這兒幾天,還習慣嗎?」
啜了口溫熱香濃得恰到好處的奶茶,伊凡點頭說:「非常感謝您收留了我和弟妹。還有,也謝謝您今天讓我摘了園子裡的花,娜娜看到那些花兒非常高興。」
「不必跟我客氣。維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很歡迎你們在這兒住下。再說,這間屋子平日就我一人,我也經常不在家中,莫嬤嬤總會跟我埋怨說屋子裡太冷清,囉唆地要我早點成親。現在你們來了,正好讓莫嬤嬤有事忙碌,她可是比誰都巴不得你們住下呢!」
男爵呵呵笑著,蔚藍的眼神竄過頑皮光彩,又道:「反過來,也許倒黴的是你們。莫嬤嬤一旦把你們劃入她所管轄的範圍,你就等著瞧,她會從大事到小事,都雞婆得不得了。眼前,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啊!哈哈!」
受男爵開懷的笑臉所染,伊凡也綻放出輕鬆的笑意。
日光燦燦、一杯溫茶、可口的早餐,在數個月前,伊凡根本無法想象到,自己會有心情如此平和、愉快的日子。
……這幾年,他一直是在狂風暴雨般的衝突、爭端與陰謀中,掙扎著求生。
一切都是從養父撒手人寰後,自己與渥夫.拉沃爾成立的那樁交易,開啟了序幕。他知道自己所踏上的道路已傾斜——悖逆神的指引,偏離了常 軌,導致後來的種種痛苦;折磨自己,也折磨了渥夫。
他並不怨渥夫。
在離開斯科城、離開衛羅斯前。為了請求他不要和娜娜結婚,不顧前仇舊恨,他曾捨棄自尊地去找他。就在那最後一次會面,渥夫極盡侮辱之能事,以醜陋不堪的穢言將他羞辱到無地自容……差點,就讓伊凡舉刀自刎。
倘若謝維克學長沒有及時出現,搶下那把刀,伊凡也不可能還留著條小命坐在這兒。
現在回想起來,渥夫的言詞固然句句重創伊凡,但站在渥夫的立場,他並沒說錯什麼。
自以為還能再從渥夫身上獲取一點情分的自己,的確是太厚臉皮了。
別說是一年的時間,只要三天便可以讓一個人有所改變,自己卻還巴巴地記著渥夫曾說過的「我愛你」三個字,以為它多少能讓渥夫惦念舊情而心存僥倖,遮住雙眼不去觀看事實——
一開始渥夫所迷戀的,便不是真正的我。
遮掩著自己不堪、殘敗的過去。像惡質的騙子般裝出對渥夫的愛一無所知,再利用他的迷戀,*詐地汲取著交易中的蜜汁。多年來,藉此,得以在宮中順利升遷,擴大家族的勢力。到最後被揭穿了真相,還心狠手辣地意圖除去渥夫,先下手為強地暗殺他,以免他對自己家族不利。
這些,才是外人眼中,真正的我的所作所為。
誰也不會在乎伊凡原本並無意傷害誰,從來,他都只想犧牲自己來保全家族的幸福。但這畢竟是伊凡一廂情願的說詞。任誰的眼中看來,伊凡都不過是個攀權附勢,為求榮華不惜出賣rou體的「淫婦」罷了。
所以渥夫一定是後悔了,後悔把浪費多年的愛,放在一個不值得他愛的「*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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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這樣就好,這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