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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整袋的糧食也被劃開了口子,金黃的粟米散落在泥水裡,明晃晃地刺眼。
有幼童在哭,有女人在哀嚎,有人在破口大罵,也有人在狂笑。
這裡彷彿變成一場癲狂的饕餮盛宴,所有人都在範夔的屍體上大快朵頤,享用著他妻兒的血肉。
只有幾個西涼兵,十分稀罕地並未下場屠掠,而是在一旁倚著樹,笑嘻嘻地看著這慘烈場面。
範夔帶了幾十人來尋她時,陸懸魚其實並不怎麼氣憤。
對她來說,殺人就是殺人,未必要憤氣填膺。
她總記得自己和旁人有點不同,因此應當格外剋制情緒,也格外剋制手段。
但她此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胸腔中的怒火,正在一寸寸地燒起來!
黑刃被她無聲無息的拔了出來,她拎著長劍,一步步地走進了營地,步履並不快,但她這樣一個異類走過來,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陸郎君——!”
“陸郎君可是要收走這裡的車馬?”
“陸郎君今日行俠義事,為雒陽除一大害!”
無論是範夔家的舊僕,還是那些被吸引來的盜匪,都十分乖覺地四散開,甚至見她面色不善,小心地躲到了車馬後面,遠遠地望著她究竟要如何行事。
她走過來細看時,發現范家大郎身邊還有個人。
那是個十分瘦弱,衣衫襤褸的男人,花白鬍子,看不出什麼年齡,見她望了過來,便也看了她一眼。
花白鬍子臉色十分平靜,平靜得幾乎有些麻木。
他手中拿著根木棍,縱使她走近,也一刻未停,仍在那裡繼續用力敲著範夔的頭顱。
那顆頭顱已經被他敲得有些稀爛了,很難再認得出來。
她環視一圈,才發現營地裡除了範夔的家眷、叛主的惡僕、被吸引來的盜匪外,還有第四種人——那些衣衫襤褸的雒陽百姓。
範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