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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交領裙,臉上沒有脂粉,長髮也沒梳成繁雜的高髻,自然髮髻間也沒有金碧輝煌的釵飾。這與平時的五師妹不太一樣,雖然兩人結修已逾三十年,但他們一個居東,一個居南,很少見面,而每次五師妹見他都會盛妝打扮,彷彿那樣才配得上她的身份,但其實……濃妝華服並不適合她。
反倒是今日這打扮,叫他想起記憶裡的五師妹來。
她剛被師父帶回重虛宮時年紀猶淺,對一切充滿好奇,愛笑愛鬧吱吱喳喳,問題多到不行,明明資質平庸還成天做著飛仙變強的美夢,有點狂妄,但並不討人厭,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對世事懷揣熱忱。
可自從與他結修,她就慢慢變得尖銳。
她似乎總想極力證明什麼,但徒勞無功,卻將人緣敗得乾淨。
再後來,她好像是在一夜間沉默下去的,孤伶伶地住在雲川,獨來獨往,沒有朋友。
夏淮說她會生心魔,有一大半原因落在他身上。結修是他的決定,既然做了選擇,就該好好待她。
江止也明白,結修三十載,他讓出自己的雲川,給她優渥的修煉條件,卻始終無法給她她最想要的東西。
結修為侶,便如人世間的夫妻,該是最親密無間的兩人,可他有自己過不去的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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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江止一個愰神的功夫,南棠已經把靈耳兔的傷口包紮妥當,抬起頭見江止杵在旁邊,不由道:“師兄怎還站著?”
江止道聲謝,這才拂衣坐在蓮榻下首的石椅上。
“謝什麼?這是你的洞府。”南棠捏捏兔子的長耳朵。
沒人比她更明白,這過分客氣的背後,是永遠跨不過去的疏離。
“師兄看起來面色不佳,可是傷了元氣?”南棠注意到江止倦怠的神色,問道。
“不妨事,剛才替螢雪療傷耗損真元罷了……”江止自然而然答道,忽又一頓,生怕她誤會什麼,主動解釋道,“螢雪被赤幽重創,危及性命,我與你三位師兄一起替她療傷。五師妹,你的青髓筍是我拿走的。抱歉,夏淮要給螢雪配的引元丹正好缺了青髓筍這味藥引,當時她傷勢緊急,你又不能馬上醒轉,我便不問自取。”
說罷,他起身抱拳致歉。
這個歉,他道得很誠懇。
江止這人,素來有君子風範。
其實南棠想問他,他難道不知道青髓筍對她意味著什麼?他為何也不問她昏迷在山門外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為何不問她身上觸目驚心的血從何而來?
但突然間,她覺得這些問題都失去意義。
他關心對錯遠勝於她,就如同他因為欠她一條命而決意與她結修一樣,無關情愛,只因為他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