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梁梟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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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軍中，朱溫太過輕慢李茂貞，心想四將曾合力戰李存孝於不敗，對付李茂貞手下將領那是足夠了，便命令四將各引一千兵馬出營去戰。四將領命而去。過不多時，軍卒來報，說姚將軍上陣和對方通了姓名，戰不過三回合便被對方一刀斬了。朱溫聞訊大驚，領著眾將就朝帳外走去。走到帳門口時軍卒又報，說董將軍尚未通名，對方將領言說死則死矣，知你名有何益，催馬上前又斬了。朱溫目瞪口呆，心想李茂貞手下何來如此勇將。剛剛踏鐙上馬，就聽到陣地上歧軍猛地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驚天動地，心道不妙，看來又損了一將，果然軍卒報說柳將軍也殞命沙場了。朱溫連忙催馬出營，剛剛來到陣前，正好看到符道昭手起刀落，將史將軍斬於馬下。朱溫遙望陣前，看得真切，大叫一聲：“原來符道昭在此，早知如此，必不來鳳翔。”符道昭恰在這時也看到汴軍陣中一人遍身披甲，卻沒有戴頭盔，認得是朱溫，即號令全軍突進，自己也催馬來取朱溫。朱溫嚇得撥馬就跑。汴軍看主帥驚慌，也失措起來，朱溫馬頭剛進營門，就連聲催促關閉寨門，把四千軍士如同羔羊般丟在寨外，讓歧軍屠戮。

符道昭一戰斬了四將大獲全勝，又嚇退了汴軍，卻不急著回營，想一鼓作氣打敗汴軍，於是數次揮軍衝擊汴軍營寨，自己在寨外來回馳騁，口中大聲喊道：“朱阿三，世人都說當今天下大將有五員，李存孝已死，元行欽在幽州劉守光處，李嗣源在李克用麾下，夏邦傑不知下落，只有王彥章在你軍中，怎麼不派他出戰？讓我和他大戰一場，看看他究竟當不當得起這名頭！”當時王彥章隨葛從周鎮守兗鄆，並沒有隨軍出戰，朱溫聽到符道昭在寨外呼喝，懊惱地說：“這符道昭勇猛難當，原來在秦宗權部下時，屢次打敗汴軍。秦宗權兵敗時以為他也戰死在亂軍中了，誰知道竟然在這裡與他相遇。現在看來只有暫時退兵，下次帶王彥章過來再說吧。”話音剛落，帳下有一員將挺身而出：“將軍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自從來到將軍麾下，至今寸功未立，心中一直慚愧。王彥章既然不在，就讓我代替他出戰吧。”

大家一看說話的這員將領，原來是在兗州歸降的康懷貞，此時已改名康懷英。朱溫猛然想起這康懷英和王彥章並列兗鄆，欣然應允，撥三千軍馬給他。康懷英拜謝道：“我本來想單人匹馬出戰，打敗符道昭就可以了，既然將軍又撥給我三千軍馬，那麼我必然要取得武功縣才罷休。”說完疾走帳外翻身上馬，領軍衝出寨去。朱溫令人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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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後梁梟雄錄（70）

時值隆冬，大雪飄飄，鼓響如雷聲隆隆，卻掩蓋不住陣前驚天徹地的喊殺聲，如狂風驟起，五嶽崩摧，金戈交鳴聲刺空而來不絕於耳，似萬箭齊發暴雨襲鼓，眾皆失色，相顧駭然。一通鼓罷，帳中靜默無人言語，但環顧左右而已。忽然中軍排闥而入，跪倒在地言說康懷英已經大勝符道昭，現在三千軍馬勢如破竹，正追殺歧軍入了城關。朱溫驚愕不敢信，經眾人提醒方才回過神來，便命令全軍盡起殺入武功。康懷英回見朱溫覆命，報稱俘虜歧軍六千餘人，馬二千餘匹。朱溫大喜，環顧左右說道：“此縣名為武功，而康懷英第一個蕩平逆黨，才是真正的武功呢。”汴軍中以後皆以武功將軍代指康懷英。

佔領武功縣後，朱溫立刻催軍到鳳翔城下，正要準備強攻，卻接到晉絳二州告急文書。原來，晉將李嗣昭在平陽擊退了汴軍，現正會同周德威圍攻晉絳二州。朱溫看了信後心中琢磨，那晉絳二州本來也是搶過來的，這邊眼看就能攻入鳳翔了，不如暫且不管晉絳，先取了鳳翔再說。敬翔已經看出他的想法，連忙上前進言：“李茂貞只是離京師近，所以能屢屢挾天子而已，其實不足為患。倒是那晉王李克用，兵雄地廣，如果任由他爭奪土地，勢頭一旦興起恐怕難以遏制，對將軍霸業反不利。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還是應該立刻去援救晉州絳州。而且我聽說李茂貞矯詔讓各地諸侯出兵，李克用也派兵前來，想必太原空虛，可以一戰而取之，永遠消除這個隱患。”李振也贊同這個意見。朱溫沉思良久後緩緩點頭，只是心中還是放不下昭宗，便親自到城下要昭宗出來相見。那昭宗被李茂貞挾持，兩肋頂刀站在城頭顫顫巍巍朝下喊話：“朱將軍的忠心，朕已經知道了。朕來鳳翔只是為了躲避兵患，並不是臣失其道，有人居心叵測。將軍是受了蠱惑，不辨是非了。”朱溫冷笑不語，拜謝而去，立刻揮軍奔晉絳二州而去。

走到半路，絳州已經失守，朱溫下令讓晉州刺史氏叔琮引軍出擊河東軍，同時派遣兒子朱友寧率兵先行去幫助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