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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他所能做的;只是遠離潮水。
關上楚喬的房門;親眼看著裡面的燈火熄滅;燕洵的眼神頓時變的冷冽了起來;他抬起頭來;望著夏華殿的方向;眼裡有激烈的鋒芒湧過。手指微微用力;一株乾枯的樹枝就被折斷;燕洵仰起頭來;閉上雙眼;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那一天;僅僅九歲的阿楚為了給生病的他尋找藥物;被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的魏舒遊發現;結果被二十多名彪形大漢圍起來狠狠的鞭打踢踹;阿楚為了不給別人對付他的藉口;竟然沒逃也沒還手;渾身上下皮肉翻卷;鮮血淋漓。他趕到的時候;孩子幾乎奄奄一息;卻還緊緊抓著那包偷來的藥材。
從那一天起;他就暗暗發誓;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讓他重視的人離開他的身邊;而他重視的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第二個。
該來的;就快點來吧;他已經等了太久;幾乎已經要等不及了。
男子睜開雙眼;眼內清明一片;明日;就是諸葛玥還朝之時;七年未見;昔日的老友;過的還好吧。
肩頭的傷口早已癒合;有些仇恨;卻在心裡紮了根。燕洵冷冷一笑;轉身;就向黑暗中大步而去;身形決絕;衣衫隨風。
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這一年;是熱鬧並且極具戲劇性的一年;史書記載中改變歷史走向的幾件大事都發生在這一年裡;從年初開始;真煌流血夜、大同行會復仇事件、九王之亂、夏唐之戰;相繼接踵而來。一個又一個重磅炸彈連續轟擊在大夏皇朝的腦袋上;古老的西蒙大地一片瘡痍;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在戰士的血肉和婦孺的白骨上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領地。
年初;真煌帝都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風雪之中;大雪接連十二日襲擊了這座古老的城市。寒風刺骨;大雪紛飛;寂寞的古棧道上;一隻黑甲軍隊頂著風雪;賓士在古老的雪原上;向著真煌城迅速而來。
“父親!”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的策馬而來;還沒下馬就大聲喊道:“我看到四哥的戰旗啦!”
男人五十多歲;兩鬢有些斑白;但卻並不顯得衰老;眉眼都掩蓋在風帽之下;只露出堅挺的鼻子和緊抿的唇角;輪廓剛毅;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長裘;紫貂狐尾做領子;將他的下巴都遮蓋住了。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揚起頭;目光穿透重重的風雪;向極遠處望去。
七年了;他花費了無數心血磨練出的這柄寶劍;終於該出鞘了。
就在諸葛家各房家主們齊聚東城門外靜靜等候的時候;一隻輕騎卻從南城門靜悄悄的走進城來;這隊人馬看起來很不起眼;穿著普通的藍布大裘;帶著裘皮風帽;戰刀長槍都用棉布包了起來背在背上;所騎的戰馬也是普通的紅川馬;咋一眼看去;無非是普通的城守軍;然而細細打量;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銳氣撲面而來;讓人脊背發寒。
隊伍一路經過九崴;繞過熱鬧的正街從赤湖後越過紫薇廣場;停在只有內城禁軍才能停留的白石營。領頭的男人一身墨色鎧甲;黑色的大裘穿在身上;輕輕一抖;滿是風雪黃沙。他離開隊伍;帶著幾名屬下徑直來到泰安門;毫不費力的就進入了那座戒備森嚴的聖金宮之中。
“七殿下!”
風雪之中;年輕的趙徹抬起頭來;眉間滿是風霜之色;雙眉似劍;眼眸冰冷;四年的邊關戍疆像是一塊頑石;將這把利刃打磨的更加鋒利;他微微皺起眉頭;沉聲說道:“老八呢?”
“已經被宗仁堂看管起來了。”
男人眉梢一挑;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們是如何當差的?”
幾名下人頓時跪下;神色惶恐;齊聲叩首:“奴才該死。”
趙徹坐在馬上;緩緩的眯起眼睛;沉聲說道:“既知該死;為什麼還來見我?”
說罷;轉身沿著乾熙圍道就向前走去;只留下幾個面如土色的年輕侍衛跪在風雪之中。
風雪越發大了;狂風呼嚎肆虐;一眾人披著斗篷;帶著風帽;行色匆匆。
“什麼人?”
藍袍侍衛突然厲喝一聲;前面行走的人影頓時停住了腳步;巨大的風雪遮掩下;只能朦朧的看到一個影子;那人身材不高;十分的瘦弱;卻十足的伶俐;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迅速跪在地上;謙卑的垂下了頭。
“殿下;應該是後殿的宮女。”
趙徹點了點頭;儘管此行不宜為外人知道;但是已經進了宮;也不宜喧譁吵鬧。他示意幾人跟上;就迅速的向前走去。
大風突然猛地颳起;一下刮掉了那人頭上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