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壩;匆忙趕回來;卻只來得及見到那孩子的屍體。
李策如今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六歲;女兒四歲;死去的這個孩子是南雲夫人的兒子;那孩子死後;南雲夫人悲傷下一病不起;三天後撒手人寰。
那孩子畢竟還小;不能入棺;只在南天寺火化;收斂在寺廟之中。
那天晚上李策喝多了酒;楚喬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策喝醉;以前不管是什麼時候;他似乎都是清醒著的;哪怕路都走不了;眼睛仍舊是清冽一片。
那一晚;他抓著楚喬的手;反覆的問:我是不是殺虐太深?我是不是殺虐太深?
他的力氣太大;楚喬的手腕生生的疼;大殿裡靜極了;冷冷的風吹進來;揚起一地飄渺的塵埃;青蛙在楊柳間喋喋不休;卻更顯清寂;紫銅鶴頂蟠枝燭臺上化下一滴滴紅色的燭淚;宛若女子的清淚滾過染了胭脂的腮邊;靜靜的低垂落無聲。
第二日;李策追封南雲夫人為雲妃;入殮皇陵;讓她的家族父兄得享哀榮。
轉眼已是五月;前往皇莊安胎生育的子茗夫人回宮;產下一子;闔宮大慶;李策賜孩子名為青榮;並賜爵位;封為榮王;子茗夫人一躍成為三妃之首;領貴妃之銜。
宮裡的宮女們私下裡都在議論這位貴妃娘娘;說她進宮時間這麼短就有了兒子;還爬上了妃位;登上後位指日可待。
然而也有人說她出身寒微;家族已然沒落;父親還是罪臣;即便是兄長如今漸漸在朝堂上展現鋒芒;但是到底身子不便;無法登上高位。沒有家族支援;茗貴妃難有建樹。
對於李策的這些後宮之事;楚喬不願打聽;平日也甚少關注。突然想起一事;問秋穗道:“為什麼貴妃的冊封大典上沒看到皇太后?”
秋穗答道:“先皇去世後;太后就出宮去了安隱寺;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宮了。”
楚喬這才恍然;想起這位太后多羈的一生;也不由得一陣唏噓。
四月剛過;卞唐已是一片和煦春風;諸葛玥前幾天派人為她送來了一對胡地雙翼鳥;長的十分漂亮;毛色鮮豔;據說這種鳥自小就是成雙而生;一隻若是死了;另一隻絕不獨活。
楚喬喜歡的每日親自餵食;並給它們改名叫比翼鳥;異常喜愛。那隻雌鳥似乎和楚喬關係很好;漸漸的;就算放出籠子也不飛遠;只是在大殿來盤旋;偶爾落在楚喬的肩膀;用脖頸摩挲著她的臉頰;那隻雄鳥看了總是十分火大;滿屋子的亂飛怪叫;逗得一眾小丫鬟們哈哈大笑。
李策似乎也很喜歡這雙鳥;總是不時來逗弄。
有天晚上;楚喬正在睡覺;突然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她剛一睜開眼睛;於黑暗中坐起身來;就頓時落入一個堅硬的懷抱之中。
男子的氣息很熟悉;呼吸有些低沉;一下一下的噴在她的脖頸上;帶著一絲濃厚的酒氣。他抱的那麼緊;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幾乎將她弄痛了;她沒有掙扎;透過冷冰的衣衫;似乎可以感受的到他的寂寞和痛苦;她輕輕的伸出手來拍著他的背。
月光悽迷的照在他們的身上;男子的衣衫以赤色線繡出細細的龍紋;那絲線那麼細;好似要融進那一重重的明黃之中;隱約的一脈;像是滲了血的手腕。
漸漸的;李策鬆開了她;酒氣上湧;呼吸都是清冽的酒香。
楚喬小心的問:“李策;你將我當成她了嗎?”
李策一愣;轉過頭來看著她;微微揚起眉。
楚喬突然有些侷促;似乎無意中撞破別人秘密的孩子;輕聲說道:“我聽下人們說的;以前;芙公主就住在這裡把。”
李策定定的看著她;那目光那般深遠;像是幽幽的古井;含著清澈的深意;渾濁的一脈。那時的楚喬;也許還無法理解他的眼神;她只覺得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微微有些酥麻的擔憂。
“呵——”
李策突然輕笑一聲;然後又用那拉長的腔調懶洋洋的說:“芙兒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
那天晚上;李策離了宓荷居就去了茗貴妃的柔福殿;他剛走出大殿;楚喬就見幾上有一物光華剔透;正是李策的玉扳指;她連忙跑到視窗大叫道:“李狐狸!你的扳指!”
李策回過頭來;衝著她燦爛一笑;月光下笑容俊美的令人目眩。
“**一刻值千金;我明日再來取!”
說罷;就向著柔福殿的方向去了。
楚喬握著那隻扳指;使勁的瞪了一下這個胡鬧的皇帝;轉過身去的時候;腳趾不小心踢在一處凸起的門檻上;錐心的疼;她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