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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和百姓們相繼奔出房門;站在各家的院落裡;仰頭向著聲音的發源處望去。只見金吾宮的方向一片燈火輝煌;紅影瀰漫;似乎是哪裡著了大火;而且喊殺聲不斷;淒厲入耳;恍若鬼哭。
一夕間;所有人都被驚得面如土色。膽小的男人摟著妻兒急忙跑進屋子裡;將門窗死死的關緊;生怕遭受池魚之殃。唯有一些朝野高官震驚的望著宮門;喃喃念道:“怕是又要變天了。”
三更時分;宮門被攻開;陸允溪衣袍上全是鮮血;持劍衝出來;身後跟著三千彪悍狼兵;對著泰安門前的楚喬沉聲說道:“姑娘;已經攻下凌霄殿。”
漆黑的天幕下;楚喬一身玄色長袍;上繡金筆青鸞;面如白玉;秀麗凌睿;身後是黑壓壓的一萬秀麗軍戰士;賀蕭面色冷靜;端坐在戰馬上;緊緊的護衛在她的身側。白底紅雲旗招揚在眾人的頭上;夜黑風高;陰雲密佈;無星無月;血紅的火把映照在楚喬的臉上;像是一柄冷厲的劍;看不到絲毫表情。
“進宮。”
淡淡的聲音冷冽的響起;像是刀子滑過磨砂;尖銳的刺進了眾人的耳膜。
大風吹來;颳起楚喬翻飛的衣角;她揚起尖瘦的下巴;雙眼微微眯起;雙腳輕擊馬腹;驅馬就進入了那座富麗堂皇的巍峨宮廷。
凌霄殿最後一名侍衛倒下的時候;西殿的大火已被撲滅;杜平安帶著一眾士兵奔上前來;年輕的孩子眼中閃爍著堅韌的光芒;好似一夕間就已長大。
上萬名侍衛站在楚喬的身後;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半面天空;映照著一地狼藉的屍首。
楚喬策馬一路登上白玉石階;平日宮人都不敢抬頭正視的攝政王宮門牌匾被人摔在地上;馬蹄踐踏上去;發出聲聲破碎的聲響。
一名善於察言觀色的宮廷內侍急忙跑上前來;跪在地上高聲說恭迎大將軍下馬。楚喬冷眼看了他一眼;隨即竟真的踩著他的背脊下了馬;一步步的走向那座威嚴的宮門。
宮門霍然洞開;帶著檀香味道的冷風迎面而來;呼的一聲吹起楚喬的玄色披風;腰側的佩劍如同森冷的冰;寒意刺入心底的極深處。空蕩冷寂的大殿上;詹子瑜一人獨坐;依稀間仿若仍舊是多年前的江水船頭;青衣男子獨坐於木質輪椅之上;面對著滔滔江水;籠著一汪清月;眼神清寒若山泉;聲音醇厚的靜問:“誰在那邊?”
風入雕窗;吹落一張明黃淺龍紋的宣紙;竟是皇帝草擬聖旨的御用之物。
楚喬步入大殿;腳踩過那張聖旨;眼神淡漠的看著幽深層幔裡的暗影;靜靜說道:“我來取你的命。”
詹子瑜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道:“想不到會是你。”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以一介落魄之身;五年之間爬上如此高位;已是不易。”
楚喬平靜的說道;表情平靜;看不出半點波瀾。
詹子瑜笑道:“你這話可是在寬慰我?也不錯;能被名滿天下的秀麗將軍稱讚一句;也屬不易。”
楚喬淡淡道:“你還有何心願未了?”
一絲落寞突然滑過詹子瑜的面孔;他微微蹙眉;隨後似是很不甘心的說道:“沒能坐上八騎車馬;總是心有不甘。”
楚喬聞言神智微微一愣;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年和詹子瑜開的那個玩笑。當時兩人聊天;詹子瑜自言此生再不能騎馬;楚喬為了開解他;就笑言可以養八匹絕世好馬拉車;當時詹子瑜微微一笑;說她糊塗;只有皇帝才可以乘坐八騎車馬;他若是坐了;豈不是要造反?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一切如水月鏡花;再不復往昔。
“楚將軍;為何李家可以坐這江山;我就不可以?這天下當初不也是李家從前朝手上奪來的嗎?為什麼他們就是天下正統;我就是亂臣賊子?”
詹子瑜眉目間隱現一二絲崢嶸之色;他微微仰頭;看著高高的屋頂;不無梟雄之色的淡淡道:“況且;李家欠我的;我拿回來;又有什麼錯?”
楚喬不為所動;語調平靜的說道:“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
她緩緩上前;腳步如同漏液更鼓;帶著迴音一聲聲響徹大殿四壁。
“你害死了我珍視的人;我就要殺你報仇。”
鋒利的寶劍一寸寸的拔出劍鞘;冷冽的光閃爍著月夜的寒芒;像是一汪璀璨的星火;冷冷的照射在臉上;畫過一條白亮的光影。
“你還有何話說?”
“放了我妹妹;她只是一個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楚喬看著他;久久不語;心底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