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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有過這麼大的風雪;連京都府尹門前的那顆老槐樹都被吹斷了。”
十五年前……
正是燕洵家破人亡的那一年;那個寒冷的冬天;他們還縮在城南破敗的驛館裡;燒掉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還是被凍得渾身長滿凍瘡。
“今年的上元燈會熱鬧嗎?”
那個人很是自然的問道;好像他們是已經認識好久的朋友一樣。
楚喬微微側頭;說道:“天公不作美;攪了一場好燈會。老先生也是來看燈會被風雪阻在這的嗎?”
那人低聲一笑;說道:“我這樣的身體;還看什麼燈會?”
楚喬略略挑眉;沉聲問道:“那麼先生;是專程來祭拜燕老王爺的嗎?”
儘管看不到面孔;但是楚喬還是可以想象得出他無聲的一笑。
極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綿長的鐘鼓之聲;那是上元燈會的十八聲更鼓;就在聖金宮內的天程塔上;由欽天監主持;由有名望的高僧焚香禮佛;唸誦平安經文;祈禱著明年的風和雨順、國泰民安。
楚喬聽到聲音;微微轉過頭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失神。
“這義莊這麼荒涼;你一個女兒家呆在這間靈室裡;不害怕嗎?”
楚喬轉頭看向老者;心知能這樣輕易走進義莊而不被月十三等人發覺的人絕不是一般人;幾個能在這個時間來到此地的人在心裡一一過濾;卻始終找不到這樣一個人物;不免越發疑惑了起來。可是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淡笑著說道:“心中坦蕩;便無所懼;比起人心來;所謂的遊魂野鬼;不知道要善良多少倍。”
“心中坦蕩?”老者音調微微上揚;靜靜笑道:“這個世上;真正能夠擔得起這四個字的;又有幾人?”
“自己覺得自己擔得起也就夠了。”楚喬站在原地;一身雪白長裘在燈火下看起來猶為清麗;臉頰光潔;有著暈白色的光圈;她靜靜的說道:“有人做了一輩子清官;忠於社稷;不取民分毫;兩袖清風;一生坦蕩。有人卻終身碌碌無為;辛辛苦苦養家餬口;可是卻沒有作奸犯科;是以心中並無愧疚虧欠;也擔得起坦蕩二字。心之所安;取決於自己;並非取決於成就。”
老者微微揚眉;一陣風捲起地上的絹灰;輕飄飄的落在他的長袍下襬上;他沉思片刻;隨即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外面風雪這樣大;老先生漏夜前來;可是心有牽絆嗎?”
“人老了;難免容易想起些浮生舊事。”
狂風乍起;一下子捲開房門;闔屋的燭火頓時全部熄滅。那奴僕一驚;年紀雖然已經大了;身手卻利落的很;兩下就門關上;又想要掌燈。老者抬起眼眸;目光望著黑暗幽深的一排排棺木;笑容一絲絲的斂去;擺手道:“就這樣吧。”
屋子裡很靜;只能聽得到頭頂呼嘯而過的風聲;眼睛漸漸適應了周圍的黑暗;透過窗外的雪光;已經隱隱能夠看清楚人的身影。
老者將斗篷摘下;說道:“他可能是不想見到我。”
“我帶了酒;你陪我喝一杯吧。”
還沒待楚喬回答;身後的老奴已經走上前來;在地上鋪上一層絹布;上面擺了兩隻酒杯;一隻瑩白剔透的玉壺;在黑暗中微微發著亮光。杯盞傾滿;酒香四溢;老奴雙手為楚喬奉上一杯水酒;楚喬在鼻息間聞了聞;說道:“是青丘的青女嬌。”
老者笑著讚許:“好靈的鼻子。”
楚喬一笑:“我酒量不怎麼樣;唯獨聞酒比較在行。”
說罷;從髮間拿下一隻銀簪;探入杯中;片刻後取出;在鼻息間一嗅;隨後才放心的仰頭飲下酒水;讚道:“果然是好酒。”
老者見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面前驗毒也沒有著惱;反而很感興趣的說:“把你的簪子也借給我一用。”
楚喬微微一愣;問道:“酒是你自己帶來的你也不放心嗎?”
“小心點總是沒有壞處。”
老者學著楚喬的樣子將銀簪探入酒杯;然後從懷中摸出一隻火摺子;點燃之後照著看了好久;才仰頭喝酒。
楚喬失笑:“你這個樣子;其實反而更加不保險。”
老者微微詫異;問道:“為什麼?”
“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腐蝕銀器的;況且就在剛剛我遞給你簪子的過程中;就有好多種辦法可以下毒。就算不用毒;你離我這麼近;難道不怕我是刺客嗎?”
老者望著她;並沒有半點驚慌;反而很認真的問:“那你是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