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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可以穩坐釣魚臺,看著這幫蠢貨自掘墳墓,自損羽翼的,不過……算了,玉之彥此人心性堅韌,又有手段又有心思,為這群笨蛋陪葬,實在可惜!
想著起身出列,稟奏道:“父皇,兒臣以為葉大人所言不妥。所謂捉賊捉贓,葉大人口口聲聲稱玉之彥行賄受賄,但並未從他家中搜獲任何贓物,這根本不能定罪其實,想要證明玉之彥行賄受賄,還有一個辦法。只要請葉大人將向玉之彥行賄的人,和接受玉之彥賄賂的官員全部指摘出來,並找到行賄的贓物,那麼依然可以頂罪。兒臣懇請父皇,任命葉大人為欽差,赴棘陽州負責此事,請父皇恩准!”
早料到這種局面,正要說話的裴諸城突然一呆,怎麼這九殿下說的話跟歌兒交代的一樣?
他這話一出,宇泓哲立刻緊張起來,宇泓墨素來跟他不對盤,只有給他添亂的道理,怎麼會突然轉了口風,跟他站在統一戰線呢?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這一細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棘陽州連帶著附近的州縣,原本就是宇泓哲的勢力所在,上下一體,盤根錯節,而玉之彥從做七品縣令開始,就是在這附近,他所行賄的物件,全部都是這道關係網中的物件,連他自己也是這道網中的一員。不然當初棘陽州刺史怎麼敢明目張膽地下令,命玉之彥削減軍資?沒想到玉之彥居然會反噬,導致棘陽州的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無法收拾。
宇泓哲怎麼能嚥下這口氣,於是指使葉德忠等人,咬死玉之彥行賄受賄一事,想要置他於死地。
然而,現在認真仔細想想,他只想著借行賄受賄一事報復玉之彥,卻忘記了哪本賬簿上所有受賄的官員,全部都是他的羽翼,這件事如果真的鬧大了,只怕他在棘陽州一帶的實力要毀損得七七八八!好在刑部燒了那場火,讓這一切都消弭於無形之中。
想到這裡,宇泓哲立刻出列,道:“父皇,兒臣以為,既然賬簿已經焚燬,就無法定罪。而且玉之彥之前政績卓越,百姓們上萬民書為其求情,也許這場火就是天意,天要恕他!所以,兒臣附議裴尚書,應該將玉之彥無罪釋放!”卻故意沒提宇泓墨。
皇帝深深地看著宇泓哲,靜靜問道:“哦?眾卿的意見呢?”
雖然還有少部分的人抗議,但宇泓哲改口,那些死咬著玉之彥的人當然見風轉舵,再加上本來就讚賞玉之彥的人,寡不敵眾,最後皇帝只有“順從民意”,下旨將玉之彥無罪開釋。
下了朝,回到御書房。恢弘莊嚴的房間內,皇帝靜靜地坐著,手中拿著一份奏摺,卻並未將目光放在上面,而是有些怔怔地出神,好一會兒才失笑,將奏摺扔到桌子上:“這個裴諸城!”
見他情緒好,李德海湊趣道:“皇上何出此言?”
他從小就跟隨皇帝,幾十年的情意,隨是主僕,卻比任何人都得皇帝的信任。因此,皇帝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徑自道:“裴諸城這個人實在有些時運不濟,連著三次封爵的機會,都被御史臺攪和了,不然現在國公恐怕都做了。調回來做刑部尚書吧,才上任就遇到這麼個棘手的案子!朕這個啞謎,已經打了三道聖旨,卻沒人看出來痕跡。原本還擔心這次要對不住裴諸城,沒想到他倒是機靈,不但看出來了朕的意思,也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乾脆把賬簿一把火燒了,這下真是不留後患了!”
“那是皇上看人看得準,偏叫裴大人做了刑部尚書!”李德海逢迎道。
“李德海你是越來越滑溜了,只知道逢迎朕!”皇帝有些不滿,隨即臉上又浮現出些許感傷,嘆道,“不怪你,朕身邊的人哪個不滑溜?又有幾個敢跟朕說真話呢?要不怎麼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呢?”正感慨著,忽然神色一變,緊皺著眉頭喃喃道:“不對!這件事不對!”
李德海忙問道:“皇上,哪裡不對?”
“裴諸城這個人的性子,朕是知道的,他偏向玉之彥不奇怪,但你要說他私下偷偷把玉之彥放走,朕能信七分,但像今天朝堂上這種咬文嚼字,又推諉責任的做法,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他要是有這機靈勁兒,就不會接連三次被御史彈劾,丟了封爵了!”皇帝思索著,雙眉一軒,有些蒼老的眸裡頓時射出懾人的精光,“看來,裴諸城請了個不得了的幕僚啊!李德海,你去安排下,朕要悄悄地去裴府一趟,不要讓別人知道。”
他倒是有些好奇,想要見見裴諸城的這位新幕僚了。
下了朝,裴諸城先回刑部,吩咐將玉之彥無罪開釋,然後便告了假回府,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步伐生風地來到蒹葭院,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