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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侵,無能免斯者。’縱觀過去、現在世間一切眾生,只要有生,必定會走向死亡,唯有看清事實,才能念無常之苦,發解脫生死之心。修行學佛,修善斷惡,並於日用之間磨鍊這念心如如不動,方能出離生死。”
女子轉身,神色虔誠地雙手合十,道:“多謝大師指點。”
聽到不用賠墨蘭,裴元容神色欣喜,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但終究覺得不安,更不耐煩聽這兩人在這裡講談佛經,粗暴地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既然你說不用賠,那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你別事後反悔,又來賴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承認!”說著,不等女子答話,提起裙子,一溜煙兒就跑了。
女子絲毫不放在心上,神色仍是淡淡。
裴元歌未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柔聲道:“我家三姐姐一向蠻橫,還請姑娘不要在意。不知姑娘居家何處?改日讓我家三姐姐登門致歉。我叫裴元歌,家父名諱上諸下誠,今日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和裴元容報名號不同,她說出父親的名字,是希望有機會能夠幫到這位少女,還今日墨蘭的人情。
女子顯然沒有聽過裴諸城的名字,神色絲毫未變,淺淺道:“真的不必。令姐的事情與姑娘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株蘭花再稀罕難得,也只是一件賞物,真正珍貴的,是他為我尋得此蘭的心意。但這份心意我心中永遠都知道,並不曾因為這蘭花被毀而有所損傷。所以,姑娘真的不必介懷。”
她約莫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年紀輕輕,語調中卻總帶著一股淡淡的看破滄桑的味道。
而且,雖然她說話時神態文雅,語調柔和,但卻從不正眼看人,倒不是目中無塵高傲自大的那種,而像是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睛裡永遠映不進去別人的影子。就像陽光下的一塊冰,看著晶瑩剔透,但內心卻是寒冷凝固的。這樣的人很難和她深交,再說裴元歌對她一無所知,若非這次墨蘭事件,見了也只是點頭避開。
但現在,裴元容毀了人家的墨蘭,人家卻不計較,她總不好就這樣乍然離去,難免失禮。
似乎察覺到了裴元歌的心思,女子終於看了她一眼,又是淺淺一笑,依然溫和疏離:“如果姑娘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回答我幾個問題吧!只要姑娘願意認真回答這些問題,之後墨蘭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姑娘以為如何?”
裴元歌怡然點頭:“顏姑娘請問!”
“裴姑娘,你說,人死之後會有魂靈嗎?此生終結,是否還有來生?是否還能記得今生所遇之人,所念之人?”女子低低地道,低垂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哀傷,神色黯然,因為情緒低落,連陽光照在她身上似乎都是冷的,更顯得她柔弱如柳,惹人憐愛。
這些問題倒是有些奇怪。
不過,看著她唇色發白,身姿嬌弱的模樣,連這樣的天氣,都要披著鶴氅才能出來,似乎患有病症。裴元歌隱約有些瞭解她為什麼會知道佛家典故,又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了。恐怕這位姑娘身體有恙,而且難以治癒,悲傷心冷之下,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宗教之上,希望擁有來生來自我安慰。
既然猜到這些,裴元歌自然不會去打碎她的夢。
何況……
“雖然我不信佛,但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死之後會有魂靈,而蒼天會看著,如果死前有著強烈的執念,也許它會生憐,給人再一次的機會,完成前生的遺憾。”裴元歌低聲道,想到前世的慘死,想到今生的裴元容、萬關曉,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了些許起伏激盪,“至於所遇之人,所念之人,如果你想要記得,就一定能夠記得!”
這些問題在女子心中盤旋許久,她曾經問過好幾個人,但他們不是說她胡思亂想,就是虛應敷衍,告訴她人有來生。倒是眼前這位少女的答話,讓她有些意外。她說她不信佛,而她所講的也與佛教中的因果輪迴不同,反而把一切寄託在更加虛無縹緲的蒼天上。
但不知道為什麼,女子卻覺得,這少女淺淺的話語,淡淡的語調,卻有著一股讓她想要相信的力量。
如果想要記得,就一定能夠記得!
女子忍不住回來,這次卻是細細地打量著眼前名為裴元歌的少女,身著乳白色無花對襟上襦,外罩著雪青色輕紗半臂,下身是條白綾繪水墨山水的長裙,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株淡雅秀致的蘭花。不,她不像嬌弱的蘭花,而更像一株綠竹,看似文弱,卻自有氣節,不折不彎,柔韌挺直。
女子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外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與以往那淺淡疏離客套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