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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小侄聽說,封國公馮老將軍以軍法治府,府內的護衛令行禁止,十分得力,說不定能贏這第一場龍舟賽。我壓三號船,馮府五兩銀子。”
傅君盛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彬彬有禮,突然搶先說話,舒雪玉不禁一怔。
店小二則笑道:“這位公子說得倒是不錯,不過馮老將軍府邸已經好些年沒有贏過龍舟賽了,往年都是葉府或者柳府贏,葉府的贏面較高。不過今年五殿下和九殿下也派人參加,只是就不好說了。但說起來還是這條船最有可能贏,恕小的多嘴,公子您壓馮老將軍的船,只怕要輸嘍。”
“啊?”傅君盛似乎有些懊惱,“我只聽父親說馮老將軍治府嚴謹,因為一定能贏,卻忘了打聽以往龍舟賽事的贏家,這下定要輸了。罷了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舉手無悔,不過五兩銀子,輸就輸了吧,不值得為了這個反悔。”說著,從袖中取出五兩銀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托盤上。
裴元歌心裡一動,忽然道:“我也壓三號船,馮府。”說著,從荷包中取出二兩銀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放入托盤中,對著眾人嫣然一笑道,“既然那四條船贏面大,那賭注肯定低,不如馮府賭注高,贏了大概能翻好幾倍。反正都是取樂,我就賭賭自己的運氣。”
見裴元歌似乎領悟了自己的意思,傅君盛心中一陣甜蜜。
裴諸城看著兩人,正好接到裴元歌遞過來的眼色,微微一怔,凝神思索了會兒,忽然一笑,道:“馮老將軍軍法如神,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一向是我敬仰的長輩,就為了這份敬仰,我也願意他贏。不過十兩銀子!”說著,取出十兩銀子壓上。
見三人都如此說話,相比其中另有緣由,舒雪玉和溫夫人也都壓了馮府。
溫逸蘭跟著裴元歌壓,裴元巧跟著裴諸城和舒雪玉壓,裴元華猶豫了下,她倒是想壓五殿下贏,又怕太顯眼,因此也壓了馮府。裴元容卻還在賭氣,沒有下注,店小二也不在乎,捧著托盤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看到裴元容壓了五殿下,裴諸城微微皺眉,見她又壓了九殿下,這才鬆了眉頭。
但心裡終究還是有些失望,轉頭看看裴元歌和傅君盛,心中才覺得安慰了些,笑道:“我老嘍,還不如你們兩個年輕人反應得快,老嘍老嘍!”
話雖如此,語氣中卻盡是欣慰之意。原本只覺得傅君盛性子好,人也上進,能夠善待元歌,沒想到他還有這份心細。裴諸城只有四個女兒,尤其疼愛元歌,因此對他的夫婿也十分看重,見傅君盛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心中的欣慰喜悅難以盡言。
傅君盛忙道:“裴伯父謬讚了,倒是元歌妹妹反應得快。”
舒雪玉看看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還請裴伯母寬恕小侄方才搶先出言的冒犯。”傅君盛先告了罪,這才解釋道,“小侄前些天聽說,這次赤霞河一帶的酒樓,暗地裡都換了東家。之前聽說時還沒在意,直到方才店小二拿著托盤來請下注,又格外提了五殿下和九殿下,以及葉府柳府,才忽然驚覺。那些號籤裡,只有馮老將軍的府邸最沒瓜葛。”
他說得很含蓄,但在座眾人都不傻,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
赤霞河一帶的酒樓全部換了東家,這次龍舟賽又有五殿下和九殿下派人參加,店小二特意點出兩位殿下參賽,贏面較大。雖然說到這裡的都是權貴高官,但對參賽龍舟的情況並不清楚,如果貿然下注,顯然選的不是龍舟,而是兩位皇子的勢力偏向,下意識覺得某位皇子會贏。而這種偏向很可能影響到將來的站隊。店小二一直都在旁邊,對誰下注壓誰贏心中有數。臨江仙如此,其他酒樓恐怕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這場龍舟賽一過,眾位權貴心中覺得誰勝算高,也差不多就昭然若揭了。
而這些情況,身為這一帶酒樓的新東家,顯然是清楚的。現在捉摸不定這新東家的底細,而且朝中的形勢也很混沌,裴諸城無心站隊,因此選擇五殿下或者九殿下都不合適,葉府和柳府顯然也是一樣。而封國公馮府則沒落已久,與兩邊都不沾邊。裴諸城又是武將,崇尚馮老將軍因此壓他贏,再正常不過。
傅君盛小小年紀,已經能夠想通這些關節,已經很不容易。
最難得的是,年輕氣盛的他並沒有打算選擇五殿下或者九殿下,以圖個擁立之功,這份沉穩在年輕人裡可不多見。想到這裡,舒雪玉心裡更覺得滿意,她本就沒指望裴元歌嫁得多富貴,安穩和樂最為要緊。現在看起來,這個傅君盛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裴元歌則心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