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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和元歌的面說的,賴不掉。”
“我何嘗沒想過,也曾經派人旁敲側擊,也曾經把人叫來問過,可是,溫逸靜和容姨娘的回答都是一樣,她們也不知道李樹傑什麼人,只是聽說蘭兒被許給了靖州的人,要遠嫁,所以才那樣說話,也讓人挑不出理來,又有哪個糊塗爹護著!”溫夫人有些疲倦地揉揉太陽穴,“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容姨娘真跟這件事有瓜葛,這種局也不是她一個小小姨娘能布的出來的。就像元歌說的,設這個局的人必定位高權重,必定不會把事情的關鍵告訴容姨娘這種小蝦米。容姨娘最多也就知道這個李樹傑身份不妥,想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她還不夠格!”
舒雪玉不太懂朝堂上的事情,聽著溫夫人的話有理,也就不做聲了。
“嫻姨說的沒錯,我也覺得,即使溫府有人與幕後黑手有瓜葛,也只是被利用,不會知道這個局的真正後果,更不知道其中詳情。何況,那人現在正準備著抓溫府的把柄,溫府此時宜穩不宜亂,不能先起了內訌,那反而如了那人的意。”裴元歌點頭,分析道,“我覺得,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從外面解開這個局!”
其實,這種事情,裴元歌前世也曾經在生意場上見過。
比如,兩家商號同時要爭一樁生意,難分軒輊,甲商號就派人到乙商號那裡搗亂,然後放出風聲,說乙商號店大欺客,不守信用,或者金錢有問題之類的,汙了乙商號的名聲後,甲商號就爭取到了這樁生意。這種事情,最重要的在於兩點,一是勢,就是造出的形勢,輿論的風向;二就是時間,只要拖延到生意定論的時候,就足夠了。
只不過,現在這樁事比生意場上的設計更周密,也更陰損毒辣而已。
如果不能找到確實的證據,將真相拆穿,在時間上輸了的話,想要解開這個局,就得在“勢”上下功夫,將輿論的風向扭轉過來,這樣不但能夠擊碎對方的陰謀,說不定還能化被動為主動,讓自己的聲譽更上層樓。
聽她的意思,溫夫人又升起了些許希望:“元歌你有主意了嗎?”
“我在想,那個人設這個局,用的是瞞天過海,咱們不妨來個無中生有!我這有個主意,也不知道成不成,嫻姨回去跟溫閣老商議下,看能否行得通?”裴元歌說著,附耳低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著她的話,溫夫人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回到溫府後,溫夫人將裴元歌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溫閣老。溫閣老一怔,沒想到那個小丫頭居然想得比他還深遠,他自己都沒想到,就算把蘭兒嫁過去,那人居然還有後招。再聽溫夫人說到元歌的計謀,頓時無語,半晌卻又笑了出來,道:“果然是個刁鑽的主意。我就想不通了,裴諸城一個直腸子的武將,怎麼就能生出這麼一個刁鑽古怪的女兒來?”
這主意跟玉之彥那件案子的主意有的一拼,果然都是這個刁鑽的丫頭出的主意!
溫夫人滿含期待地道:“爹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聽元歌說時,她就覺得這算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但這種事情,她婦道人家也沒有定論,公公久在朝堂,經歷的風雨多,若是連他也認可,那這主意八成就能夠行得通了。
溫璟閣笑道:“少不得我得豁出這張老臉,照著她的主意去演場大戲了!照她說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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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溫府和李樹傑的婚事越議越熱,但在如此熱鬧的議論下,溫府卻遲遲不予回應,這難免讓眾人暗地裡起了疑心,猜測著這樁婚事裡是否有什麼蹊蹺,一時間,酒樓茶館,戲院酒肆,但凡人多是非多的地方,到處都在對這件事議論紛紛。
京城最熱鬧的天然居中,聽著周圍人的熱議,角落裡身著黃色左衽直綴的男子臉上露出了笑意。眼看眾人的關注度越來越高,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該走下一步棋了。
“啪!”
酒碗摔碎的聲音從角落處響起,清脆響亮,即使在眾聲嘈雜的酒樓,依然十分響亮。眾人驀然都沉靜下來,下意識地朝著角落處望去,卻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黃衣男子正在借酒澆愁,神情鬱卒,醺醺然已有醉意,看他的桌上少個酒碗,看來摔砸的人應該是他沒錯。
“什麼溫閣老,什麼翰林院學士,都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卑鄙!齷齪!”黃衣男子醉醺醺地站起身來,面頰泛紅,醉意匪淺,踉蹌著有些站立不穩,啪啪地拍打著胸膛,道,“我李樹傑也是堂堂男子漢,靠我自己走到了今天這步,你們打聽打聽去,我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可是,堂堂當朝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