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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舒雪玉做主,能給她說什麼好親事?
再加上還有個裴元歌從中作梗,說不定會故意羞辱她,給她說個寒門子弟。
別說寒門子弟,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裴元華也看不上眼。她這樣的璀璨完美的人,應該配世間最尊貴的男子,至少也該嫁入皇室,其他的地方,實在太辱沒她了!迎著舒雪玉那雙微凝的眸,裴元華細思,舒雪玉現在恐怕恨不得明天就把她嫁出去,而她如果想擺脫這種命運,把前途掌握在自己手裡,就得一方面拖延婚配的時間,另一方面儘快找到合適的權貴,搶先一步才行。
握了握手中的卷軸,裴元華心中稍定,她已經有了接近五殿下的契機。
至於前者,只好先給舒雪玉找些事情,讓她暫時無暇顧及自己的婚事了!裴元華謀算著,故作嬌羞地低頭道:“母親就會拿女兒打趣,什麼婚事不婚事的?女兒情願一輩子不嫁,只伺候父親和母親。難不成父親和母親如今有了四妹妹承歡膝下,就看得女兒厭煩了,要把女兒發落出去不成?”
這個大女兒一向端莊,甚少有這樣撒嬌打趣的時候,裴諸城笑著道:“牙尖嘴利的!”
“什麼婚事?”就在這時,門口繡花鳥魚蟲的錯金絲繡簾一掀,露出裴元歌宜喜宜嗔的面容,蓮步輕移進入房間,後面跟著紫苑和木樨,笑盈盈地道,“還沒進門就聽說說什麼婚事,嫁人?誰要嫁人了?難道父親和母親給我們找個了大姐夫?快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配上我們大姐姐。以我們大姐姐品貌,我看入宮做貴人也是綽綽有餘,大姐姐你說是不是?”
一邊說,一邊笑著向裴諸城和舒雪玉行禮,做到了舒雪玉旁邊。
這個賤丫頭,居然還敢提入宮做貴人?如果不是她搗鬼,自己的待選根本就不會落選,這會兒已經章文苑那丫頭一道入宮了,哪還會在這裡受她奚落?這該死的裴元歌,居然還當眾說這樣的話,故意戳她的心窩子!裴元華心中大怒,面上卻絲毫不露,也笑著道:“你這個小丫頭滿嘴胡唚些什麼?什麼嫁不嫁的?敢情是你自己想嫁了吧?是不是相中了哪家的公子,快說出來讓父親母親給你做主!”
這話原本恨不妥當,不過她以玩笑的語氣說來,卻顯得似乎只是打趣妹妹而已。
裴元歌卻知道她這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在提醒她那日吹笛之人,故意頓了頓,別過頭去,嗔道:“大姐姐就愛胡說!論年紀是大姐姐居長,就算要說親也是先給你說,別拿我做幌子!”嬌嗔之餘,卻並沒有否認心中有相中的人的意思。
裴元華自然聽得出其中的關鍵,這次卻沒打趣,只抿著嘴笑。
裴諸城卻沒有這樣複雜的心思,只當她們姐妹打趣著玩,看笑著瞧著她們姐妹鬥嘴,眼瞧著小女兒在發嬌嗔,笑著轉過過話題,道:“華兒,你手裡拿的卷軸是什麼?”
“呀,只顧著與四妹妹玩鬧,差點忘了正事。”裴元華輕輕敲了敲額頭,恍然道,盈盈走上前去,將卷軸攤開,轉移話題道,“這是父親之前委託女兒處理的雪獵圖,已經繡好了,父親且看看如何?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女兒就讓人儘快給五殿下送過去,畢竟已經耽誤了這麼久,不能再延誤了。”
五殿下?繡圖?
舒雪玉不知事情原委,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裴元華怎麼會跟五殿下有所勾連。但見裴元歌嘴角含笑,應該是知情的模樣,又微微地放下心來。元歌比她更加胸有溝壑,凡事都能分清輕重。既然她知道這件事,又是這樣的神情,想必沒有什麼不妥當,也就沒有追問。
卷軸攤開後,栩栩如生的繡圖頓時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霜凋草木,雪覆悲涼,茫茫的雪地上,隱約露出草木的輪廓,悲涼蒼茫。一輪明月下,男子身披黑色鶴氅,縱馬雪獵,一截鮮亮的紅衣煞是奪目,幾乎是把繡圖原樣照搬過來。而且,這幅繡圖大量運用了凸繡之法,尤其是在人物和那隻白狐上,纖毫畢現,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比繡圖更加活靈活現。
就知道裴元華會動手腳!
裴元歌微微笑著,目光凝視在雪獵圖左上角的詩詞上。原本左上角是一片留白,現在卻用黑色的絲線繡著一首五言絕句,看內容是在詠頌騎者的驍勇,最後兩句卻是“圓月霜凋盡,來年待芳華”,看似切合圖畫,在描述明月如霜,凋零萬木,只能等待來年芳華的意境,但將這兩句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連起來,卻是“圓華”二字,也就是裴元華的名字——元華。
在繡圖裡加了一輪明月,又寫了一首詩詞,將自己的名字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