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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幾個奴才嗎?或者說,是歌兒你信不過父親,覺得父親這麼容易被人蒙——”
正要說話,忽然想到章芸,心頭頓時一陣沉鬱,說不出話來。
從前他一直覺得歌兒頑劣,忤逆,屢教不改,為什麼?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被章芸所矇蔽,信了章芸而不信歌兒?難道他不是容易被人矇蔽的嗎?歌兒信不過他是應該的!
裴諸城沉沉地嘆了口氣,慈愛地撫摸著裴元歌的鬢角,柔聲道:“歌兒放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父親永遠都是歌兒的父親,永遠都會信你,都會站在你這邊。所以,別胡思亂想了,瞧你哭得,跟花臉貓似的!”
那樣低沉卻帶著堅決的語氣,讓裴元歌心中微微一震。
但隨即,又是一陣失落。
信任……
是啊,父親現在的確很信任她,可是,那也要看對誰?如果她現在告訴父親,章芸害死了她娘,這十三年來把她當做傀儡木偶一樣操控,他會信嗎?如果她告訴父親,他引以為傲的大女兒,是條披著美人皮的豺狼,她會信嗎?如果她告訴父親,昨晚上推她的人,她懷疑是裴元華,他會信嗎?如果她告訴父親,她是從前世而來的冤魂,為了向章芸和裴元容復仇,他會信嗎……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全然的信任。
不過,她並沒有資格指責父親什麼?就像父親不可能全然信任她一樣,她也從來沒有信任過父親,也從來沒有對他坦誠過,她也在對他耍手段……都是一樣的!
“可是,女兒連累了大姐姐…。”裴元歌怯怯地看向裴元華,面色憂慮。
“你大姐姐的事情,跟這些無關,待選是宮裡的貴人決定的,也許她們覺得你大姐姐太好了,怕她進宮會對她們造成威脅,所以刷了她下來,或許有什麼別的原因。就算真是為了章芸的賤妾身份,那也只能說明她們是糊塗人,章芸是章芸,你大姐姐是你大姐姐,怎麼能混為一談?父親若為此饒恕章芸,那糊塗的人就變成父親了,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就該受罰,這是規矩!小錯或者能饒,大錯卻絕不能寬恕!”裴諸城神色嚴肅地道。
裴元歌依舊很擔心:“可大姐姐的婚事……”
“雖然說歌兒你現在掌府,可你才多大,都開始操心你大姐姐的婚事了?”裴諸城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還有我這個父親在呢!要是對方真為這事遷怒你大姐姐,那也是個糊塗人,這樣不明事理的親家,不結也罷!”
裴元歌捂著額頭,淚眼婆娑地瞧著裴元華,不太確定地道:“大姐姐,是這樣的嗎?”
寬厚大方的裴大小姐看著裴元歌在這裡演戲,看著裴諸城上鉤入套,心頭一片苦澀。
人的心思的確很奇怪,同樣的話,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會產生截然相反的效果。這件事,如果按照她的計劃,等到府內謠言四起,她被謠言所傷,卻又乖巧懂事得不肯說時,父親反而會越覺得,這件事的確對她傷害很大,為了她,會考慮給章芸一個良妾的身份。再等她鬥倒舒雪玉,就有機會讓章芸上位,而她也會成為真正的嫡女。
章芸被罰,裴元歌佔著十足的理,她只能從情入手,希望能夠打動父親。
她待選落選,這是一個契機,當時她那樣的失態,可見這件事對她打擊之大。以父親對她的疼愛,如果知道這一切只是因為他處罰章芸的決定,出於愧疚之心,再加上為她以後的前程計較,未必沒有希望。
但現在,這一切都被裴元歌搞砸了。
章芸被罰,裴元歌是主謀,但在父親眼裡,她是受害者,是最委屈的那個人。所以,當裴元歌哭得委屈不已地說章芸的事情對她裴元華有傷害,而且加油添醋,說流言說裴元歌是故意的,把這件事的重點從她裴元華所受的牽連,巧妙地變成是她裴元歌的委屈,這樣一來,父親心裡的天枰自然而然地會倒向裴元歌。
這時候再說為了大姐姐,她願意放章芸出來,自己躲到莊子上,就會讓父親覺得,乖巧懂事的人,是裴元歌,而且,她受了十足的委屈,絕不能再委屈她!所以,父親就會下意識地替她找理由,找不開釋章芸的理由,而這些話經過父親這麼一說,就鐵板釘釘,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以父親的為人,將來絕不會自毀前言。
這件事情的悲哀在於,為章芸求情,她絕對不能自己出面,只能被動地等著父親的愧疚;但身為受害者的裴元歌卻能夠佔據主動,所以,被她這麼一攪,先發制人,想要讓章芸翻身,就變得越發艱難飄渺了。
最可恨的是,裴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