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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帶到了皇宮,如今名字在春陽宮的名冊上錄著,正正經經是正六品的恭侍宮女,腰牌名錄一應俱全,不知道萬夫人是幾品的誥命?”青黛卻絲毫也不弱勢,針芒對麥芒地道。
說著,還從腰間解下腰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刻著六品恭侍的字樣。
而裴元容的品級自然是隨萬關曉,萬關曉是從六品的散職,她便是從六品的誥命,不多不少,剛剛好比青黛差一級。若真要計較起來,她和萬關曉還得向青黛行禮。
“好你個青黛,仗著裴元歌成了九皇子妃,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這樣囂張,簡直反了天了!”雖然裴元歌是嫡女,但裴元容在章姨娘的嬌寵下長大,素來連裴元歌都不放在眼裡的。想到原本都是裴府的小姐,如今就連裴元歌身邊的丫鬟品級都要比她高,哪裡能夠忍得住這口氣,當即怒氣衝衝地衝下去,狠狠地推了青黛一把。
若不是當初嫁給了萬關曉這個窮酸書生,她又怎麼會這樣顏面盡失?
都是父親偏心,給裴元巧找的都是正五品的官員,裴元歌更是嫁給皇子,偏偏她卻嫁給萬關曉!
一時間,對自身處境的不滿,對裴諸城的怨憎,對裴元歌的嫉恨,交織在一起爆炸開來,裴元容再也顧不得多想,伸手就朝著青黛的臉上打過去:“你這個目無主子的丫鬟,一日為奴,終身為奴,今天我就來教教你,什麼叫做主僕之別!”
青黛故意沒有避開她的推搡,卻沒打算接她這計耳光,輕輕閃過,正色地道:“萬夫人,按理說,你品級沒我高,應該要對我行禮才對。可是,因為您是九皇子妃的三姐姐,給您體面,我處處禮讓,將這份尷尬掩過,已經很留情面了。您非但沒有理會我的苦心,反而說我目無主子,還想要伸手打我,要知道,若是按照律法來論,你這就是犯上,在宮裡是要打死耳光而,以儆效尤的!”
在皇宮裡,規矩是最能殺人的,因此紫苑等人都將宮規背得爛熟,時刻銘記,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這時候,青黛自然順口就來。
見裴元容伸手去打青黛,萬關曉就知道事情糟糕了,偏偏沒能攔阻住裴元容,心中懊惱至極。這個裴元容真是豬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不想想,若不是裴元容如此愚鈍衝動,當初又豈會被他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不過,您畢竟是九皇子妃的姐姐,我不會讓您這樣難堪,就不跟你計較了!”
青黛知道,逛她這幾句話,就足夠讓裴元容氣得吐血,若真是出手教訓,反而坐實了仗勢欺人的名聲,連九皇子妃都會落得欺辱庶姐的指責,因此輕輕帶過,反而指著萬關曉道:“說起來,萬夫人是九皇子妃的姐姐,我是九皇子妃的丫鬟,不該妄自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可是,方才聽著萬公子的話語,如此顛倒黑白,恩將仇報,反而將汙水都潑到裴老爺和九皇子妃身上,實在忍不住,這才要出來說句公道話!”
見青黛出面,裴元容的身份又壓不住她,萬關曉就知道事情要糟糕,偏又無法攔阻。
“萬公子,當初你是寒門子弟,入京趕考,裴老爺欣賞你的才華,覺得你人品高潔,因此和你素昧平生,卻對你諸多照顧,常常邀請你入府相聚,裴府上上下下都把你當做貴客,就連你如今居住的房子,都是當年裴老爺為你置辦的,等你中榜後,又為你奔走,教導你官場行事。裴老爺甚至不在乎門第之別,將三小姐許配給你。萬關曉,我這番話可有半點舛誤?”青黛咄咄逼人地道。
當然,這中間還是有舛誤的,裴元容的婚事,是因為兩人做下了事情,不得已而為之。
但這種事情,萬關曉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宣之於口,那豈不是更坐實了他人品卑劣,品行敗壞?因此半點也辯駁不得,只能啞口無言。
“裴老爺對你這般深情厚誼,可你又是如何回報的?”青黛言辭凌厲,“當初你和三小姐的親事已經定下,裴老爺被貶官到關州,你竟然因為裴老爺失寵而想要悔婚,另結高門。你原本中榜後,在京禁衛任職,好好地為何會沒了差事,只能在家等待?就是因為你的頂頭上司聽說了你悔婚的事情,認為你人品卑劣,這才削掉了你的差事。你若說我胡說,咱們可以找你以前的上司對質。你敢是不敢?”
這種鐵板釘釘的事情,萬關曉哪裡敢去對質?
當初他以為萬關曉失了聖寵,裴元歌又觸怒了皇帝,裴府已經徹底衰敗,再也指望不上。誰曾想他的頂頭上司,正好是裴諸城的老部下,得了裴諸城的信,得知事情原委,十分震怒,當即就讓他回家吃自己。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娶了裴元容,原本想著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