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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著緊的話,想應付也很簡單。聽說壽昌伯還有好幾房妾室,壽昌伯夫人本就是妾室扶正的,自然害怕其他妾室有樣學樣,只要讓那些妾室生出些事端來,保證壽昌伯夫人沒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母親根本不必為我擔心,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應付不來,女兒……。”
她頓了頓,卻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應付不來,她也就白瞎了重活一世!
雖然不知道裴元歌接下來的話要說什麼,但從她沉靜得近乎冰冷的面容裡,舒雪玉卻感到了一陣心驚。自從那次在白衣庵遇襲後,在她面前,元歌已經漸漸有些十三歲女孩該有的模樣,但現在,從前那個冷靜理智得近乎冷血的元歌似乎又回來了。尤其令她擔憂的是,在元歌的盤算裡,她沒有打算依靠任何人,包括壽昌伯、傅君盛,乃至她和裴諸城,她只是在依靠自己解決所有的事情。
“元歌,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樁婚事?”舒雪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元歌一怔,隨即淡淡一笑道:“母親怎麼會這麼說?”
“從定親到現在,我沒見你笑過,總是一副悠淡從容的模樣,似乎根本不在乎你的未婚夫是誰,也不在乎到了壽昌伯府會面對怎樣的情形。”見她突然低下頭,舒雪玉堅持地把她的頭抬起來,看著她幽黑的眼睛,“元歌,你是不是不喜歡傅世子?還是你心裡有別的想法?不能告訴我嗎?”
“母親你想太多了,在定下壽昌伯府的婚事前,父親問過我的意見的,是我同意,父親才操辦這件事。”裴元歌知道,她大概是跟父親一樣,以為她另有心上人,淡淡笑道,“不是我不在乎,而是……。其實無論嫁給誰,女人將來的軌跡都是一樣的,婚嫁,生子,為夫婿納妾,收通房,侍奉公婆,等到年老色衰,對著一堆妾室通房庶子庶女爭鬥到老。現在多投入一份感情,將來就多一份痛,還不如現在看淡一點的好。”
“元歌,你——”舒雪玉本能的覺得元歌說得不對,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說的,的確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的軌跡,可是……可是……。作為母親的私心,總還是希望女兒能夠特殊些,畢竟元歌美貌又有才情,刺繡書畫都是一絕,又這般聰慧,或許她能夠例外,能夠遇到一個一生一世守著她過的男人……。這些話是她想跟元歌說,卻又不敢說的。
這是母親對女兒的疼寵,但就像嫻雅說的,她只怕現在越疼她,將來反而越害了她!
“母親,不要再想這些了。”裴元歌淡淡一笑,轉開了話題,“與其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還不如先想想眼下的太后壽宴。我很擔心這件事情會跟五殿下有關,也許這次入宮賀壽,會生出事端來。”
“不錯,這道懿旨的確來得奇怪。”裴諸城也走進來,他過來時剛好碰到裴元巧,已經知道懿旨的意思,“我也擔心會跟五殿下有關。不過,元歌你也別太憂慮了,畢竟,你跟君盛已經訂了親事,五殿下再怎麼尊貴,也不能強奪人一妻。我聽說,太后深居宮中數十年,屹然不倒,應該是行事有分寸的人,斷不會如此糊塗!”
裴元歌和裴元華是太后點名要入宮賀壽的,壽禮自然不能隨裴府,還是要自己親手準備的。
不管這次入宮跟五殿下有沒有關係,裴元歌都打定主意絕不露頭,因此她送上的壽禮只是一卷手抄的金剛經,紙是宣紙,墨是青州墨,字是楷書,都是最普通最尋常的,沒有絲毫的花樣和冒尖的地方,所取的不過是親手抄寫的誠心和心意,十分中庸。
裴諸城明白她的心思,點點頭,笑道:“歌兒,很好。”又去看裴元華的。
原本擔心華兒這孩子從前的糊塗心思還沒斷掉,這次又會耍花樣,想要掐尖爭風頭,裴諸城開啟壽盒時很有些猶豫躊躇,然後開啟後便完全放心了。裴元華的壽禮更加簡單,只是一雙鞋襪,用的布料都非名貴,甚至連繡花都沒有一朵,十分的樸素,竟比歌兒的還要不起眼。
看來華兒這孩子的確是悔過了,裴諸城也笑著點點頭,充滿了欣慰之意。
“女兒想,這次女兒能夠入宮,多半是為了給四妹妹作陪,因此壽禮不該越過四妹妹,更不該出挑。而女兒的針線活也是尋常,這雙鞋襪還是連同屋內的丫鬟一道趕製出來的,請父親鑑察,若有不妥之處,女兒再改。”裴元華恭恭敬敬地道,神色誠摯,比過去更多了一份沉穩寧靜。
“華兒這樣想很對。”裴諸城點頭,“到時候,你們姐妹要相互照應著。”
“是,女兒遵命!”裴元歌和裴元華同時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