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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兒。難不成這位慶元商行的東家看上他們東家小姐了?
不然,很難解釋這種種異常啊!
正想著,卻見裴元歌憤憤然地掀起珠簾,猶自怒喝道:“念在你們這是第一次出這種事情,我饒了你們商行這一次,你們儘快把貨物給我們簡寧齋補上。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如此容易地善罷甘休,咱們到公堂上見去!”走到趙二掌櫃等人身邊,喝道,“咱們走!”
趙二掌櫃不敢作聲,忙跟著裴元歌出了慶元商行。
裴元歌看起來怒氣不小,腳步都帶著風,趙二掌櫃掂量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慶元商行的貨物出了問題,連累到我們簡寧齋嗎?慶元商行雖然遠不如景軒等大商行,但多年來都是很有聲譽的,真的做了這種事情?”
“可不是嗎?”裴元歌怫然拂袖,“不過算了,看他們東家認錯態度還好,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說著,踩著車階,彎腰進了馬車,趙二掌櫃等人則上了後面簡寧齋的馬車,隨著裴元歌一聲令下,車伕揮鞭,馬車噠噠地朝著簡寧齋的方向而去。
單獨坐在馬車中,裴元歌臉上的怒氣頓時散去,只剩下一片沉思。
原本以為這次事件只是個意外或者巧合,正巧簡寧齋進貨進了假的絲線,被魏師傅賣到,偏又是那麼重要的一幅繡圖,所以鬧將起來,正好被廣致齋抓住,想興風作浪,趁機扳倒簡寧齋。
江南是絲綢之鄉,絲布絹羅花樣繁多,相應的,各種造假也久盛不衰,像用茜紅草粉泡白絲充當紅繡絲,以及那些假貨的造假方式,許多都是江南那邊的秘法。如果說是慶元商行進貨時不小心,在江南被人所騙,那倒是正常,但現在出現在京城,用來特意蘀換簡寧齋的貨物,難免會讓裴元歌多想。
這樣一來,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運貨的人絕對有問題,不然不會被人將整批貨物換掉而不自覺;管事和掌櫃之中有人裡應外合,否則不可能準確地知道所要進的貨物及數量,事先備好相應的摻假貨物。雖然說不能排除管事和運貨之人勾結,舀真品去買以謀取利益的可能性,但要準備那麼一批摻假卻又不容易在短時間內被發現的貨物,本身就不是容易辦到的事情,所要耗費的精力和時間必然不菲。
再說,如果被爆出賣嫁禍,簡寧齋也要跟著倒黴,倘若簡寧齋因此一蹶不振,對這些管事和運貨的人損害也很大。竭澤而漁,都是在商場多年的老油條,沒有這麼鼠目寸光。
若只是為利,還不如在進貨的價格上動手腳來得輕鬆容易。
這樣費盡心血準備這麼一批假貨蘀換,若說想要簡寧齋一蹶不振乃至倒閉,才更合理。而那些管事和運貨的人之所以敢做這種事情,想必是有了後路,知道簡寧齋倒閉後,他們依然能有優渥的條件,沒有了後顧之憂,這才敢這樣肆意妄為。
這樣說起來的話,是廣致齋在背後動手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如果說這件事是廣致齋動的手腳,他們的目的顯然是希望簡寧齋因此倒閉。以魏師傅的暴躁性子,那副繡品的重要性,再加上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興風作浪,事情只怕會鬧得不可開交。倘若她不在,在兩廂僵持的時候,旁邊有人喊句要驗簡寧齋的絲線以證真假,再從庫房找到摻假的紅繡絲,只怕簡寧齋真的要一敗塗地了。
但是現在,魏師傅被她安撫,假貨的問題又被她中途截斷,看似平靜了事端,但廣致齋必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那麼她的引蛇出洞之計,便有了施展的餘地。
她假裝沒有發現簡寧齋內部有問題,而透過和顏昭白的爭吵,又造成一種假象,似乎慶元商行的東家因為看上了她,而認承下來假貨的事情,加以補償,讓事態就此平息。這樣一來,就給簡寧齋裡有問題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們以為自己並沒有暴露。
這次的事情沒能鬧起來,廣致齋必定不會就此作罷,老字號店鋪,第一次出現問題,只要處理得當,還
能夠挽救。但是如果接二連三的出現假貨問題,那無論善後措施做得有多好,都會動搖在顧客心中的地位,慢慢零落。廣致齋在簡寧齋有內線,有這麼好的動手機會,必定不會放過,肯定會故技重施,讓簡寧齋聲名掃地。
餌,她已經丟下了,現在就只能下次進貨的時候,來個人贓俱獲。
因此,回到簡寧齋後,裴元歌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真相,只說是慶元商行這次進的貨物有問題,已經照原價賠償,並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