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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又以死相要挾,逼朕處置鎮國侯。敢拿朕當槍使,脅迫朕,這份心性手段,比起十七年前提刀追得老御史駕車滿街跑的愣頭青,裴諸城,你長進了不少啊!”
這番話很難分辨是誇獎還是震怒。
裴諸城有些不自在地道:“臣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你讓裴二小姐假冒裴四小姐,以此來拆穿想要攀誣的人,的確是高招。不過,這種招數只能用一次,所以要找個夠分量的中間人來見證,是不是?你和鎮國候府的家事,朕不會理會,但是你砸了鎮國候府,鎮國侯就一定會狀告到朕跟前來,要決斷這件事,裴四小姐的清白是關鍵,朕想不給你做這個中間人都難。行啊,裝著耍你的愣頭青脾氣,算計了鎮國侯,也算計到朕的頭上來了,是不是?”皇帝不緊不慢地說著,眸光深邃幽暗。
裴諸城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臣本來就是愣頭青,他鎮國侯敢這樣汙衊臣的女兒,臣只恨砸得輕了!”
“是砸得輕了。”皇帝似笑非笑地道,“既然這麼怒氣上湧,怎麼沒把皇祖父賜給鎮國候府的那塊匾給砸了?有本事你去砸了那塊匾,朕就信你真是愣頭青脾氣發作了!”
雖然沒有看到被砸的鎮國候府,不過如果那邊御賜的匾被砸了,鎮國侯不可能忍氣吞聲。
知道再也遮掩不過去,裴諸城小聲嘟囔道:“臣是愣頭青脾氣發作了,可那不代表著臣就是傻子白痴。好歹臣也做了幾個月的刑部尚書,砸御賜的匾,那是板上釘釘的罪名,臣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剛剛不是還說要血濺御書房嗎?”皇帝揚眉,“怎麼這會兒又愛命了?撞去呀!”
“情況不同,臣砸鎮國候府的時候,想到是要為女兒出氣,讓鎮國候府丟臉,這時候沒必要搭上命。但剛才如果皇上不肯秉公決斷,非要維護鎮國候府的話,臣拼著性命不要,也要為我家歌兒討回一個公道!”即使被皇帝的眼神看得心頭髮毛,裴諸城依然堅持道,“臣是男子,在外面再怎麼憋屈都無所謂,但是絕不容忍欺辱臣的女兒,誰都不行!臣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無法庇護,還談什麼出入朝堂,為國為民?那不是笑話嗎?”
這番話無疑是十分大逆不道的。
但皇家爭鬥劇烈,情分薄如蟬翼,皇帝本身更是冷清之人,別說女兒,就是對幾位皇子的情分也很淡薄。可是,越是沒有的東西,反而會越嚮往,越容易觸動。看到這樣拼命維護女兒的裴諸城,皇帝素來剛硬的心難得地軟了三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算了,看在你愛女心切的份上,朕饒了你這次,下去吧!”
聲音確實緩和了些許。
裴諸城本想起身,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膝蓋動了動,卻依然跪著。
皇帝隨口地道:“還有什麼事?”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裴諸城索性心一橫,開口道:“皇上,臣想請旨,調臣去邊疆,臣在京城呆不慣。”
皇帝抬眼,看著他的黑眸中隱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道:“對刑部尚書這麼有怨念?怎麼?從鎮邊大將到刑部尚書,這樣的起落都受不了?這刑部尚書有那麼憋屈嗎?”
聽皇帝的言語似乎並沒有惱怒的意思,裴諸城道:“皇上,臣就是這麼一個個性,在軍中呆慣了,做不來這文官。再說,臣就是個粗獷的性子,學不來那些心細如髮,對律法條文更是一竅不通。不過,律法條文,臣還能學著,可刑部尚書壓根就不是靠律法條文斷案的,這京城密密麻麻的人事關係,弄得臣一個頭兩個大,下面的官吏八成都是忽悠,整天淨在臣耳邊說:這個不能得罪,那麼不能判,這個是誰誰誰的小舅子,那個是誰誰誰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聽著他的抱怨,皇帝眼眸中的笑意加深:“怎麼?多少人期盼的六部尚書,在你嘴裡,倒像是天下第一酷刑!”
“臣就不是做刑部尚書的料!”裴諸城訴了一通苦水,最後得出結論,見皇帝似乎並無鬧意,乍著膽子道,“皇上,您要看臣不順眼,覺得臣做不得鎮邊大將,哪怕給個將軍、副將,哪怕俾將也行啊,這刑部尚書臣真的做不來!再不行,您覺得臣不配為官,您給個準話,斷了臣的指望,臣回老家開個武館鏢局也比這樣吊著強啊!”
“德行!”皇帝橫了他一眼,冷哼道。
“皇上,臣真的不明白,臣這周身上下就沒一點能做刑部尚書的,要是臣哪裡得罪了皇上,您說個準話,臣改還不行嗎?您別讓臣做這個刑部尚書了成不成?”裴諸城心頭其實早有這種疑問,不過礙於皇帝的高深莫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