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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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犧牲國力。現在，唯一的辦法，是休養生息，積累國力數年再說。削減宮女，與此有關。後宮的事情，雖然由皇后掌理，但是後宮的事情，有些會驚動天下。驚動天下，就與朝政有關了。太上皇不理朝政，當然是我說了算。

裴寂：大唐統治天下，有一條是以孝治天下，削減宮女，牽連太上皇，天下會怎麼議論呢？

李世民：難道天下會說，我對太上皇不孝嗎？

裴寂：臣不敢是這個意思，臣只是聽太上皇有些議論。

李世民：你是武德老臣，先去和太上皇講一下朕的道理，我會親自去和太上皇說。

李世民：做皇帝就要有做皇帝的道理，（對魏徵）你怎麼看？

魏徵：宮女削不削減，確實是內府後宮的事，朝臣不容置喙。

李世民：但是我要你說。

魏徵：剛才陛下說，削減宮女的事，會驚動天下，這我倒可以說一說了。一個君主，最重要的是對天下大勢有明確的判斷。陛下說，大唐現在國力不足，這就是大勢，處理事情，要與這個大勢有關。宮女的事，如果能夠讓天下知道陛下憂慮的是國力不足，再好不過了。

李世民：我原來也沒有料到宮裡的宮女如此之多，看到了，才想到國力的不足，你這麼說，我想更應該讓天下都知道削減宮女的事。（對房玄齡）你怎麼看？

房玄齡：宮女是要削減，但我覺得，這是小事，還有更大的事陛下亟須考慮。

李世民：什麼事？

房玄齡：晉陽起兵以來，我以為太上皇封賞過多，武德以來，封王過多。武德前封賞過多，情有可原，為的是人心歸順。武德後封王過多，九年來，弊病顯現，這裡有實封和虛封，實封有實利可得，虛封沒有實利，只有名銜。虛封和實封擺不平，太上皇只好動用國庫，賞賜虛封，於國力大損。現在陛下已登皇位，要節省開支，不能不考慮此事。

李世民：哦？是這樣？

太上皇居所內，李淵由張婕妤陪著飲酒，裴寂在一旁，

裴寂：你既然退為太上皇，事情恐怕就不能太計較，說起來，太上皇也不是好當的。

李淵：我也沒有計較呀，無非是一些宮女的事情，太上皇也要過日子，過日子就要有人伺候，這叫計較嗎？

張婕妤：你要不計較，就讓我們這幾個嬪妃管你好了。

李淵：你們是我的嬪妃，說起來都是有名分的，沒有人伺候你們，你們算什麼有名分的？！

張婕妤：太上皇還沒糊塗啊！我還以為太上皇糊塗了，人家說要削減，你也不計較。計較得好，我們的日子還像個樣子，計較得不好，就真是孤家寡人加上幾個半老不老的婆子了。

李淵：不會，不會！該彈的彈，該唱的唱，酒要新釀，人要富貴。

內侍：陛下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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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治　第十九章（1）

太上皇居所，李世民、長孫皇后、李承乾、李泰進入，跪拜：太上皇萬歲。

李淵哈哈大笑，以手招李承乾、李泰：來，來，來，到爺爺這裡來。

李淵：你們聽不聽父皇母后的話啊？從小就要孝順父皇母后啊。

李承乾、李泰：我們聽話。

李淵：現在聽話，大了也要聽話，永遠要孝順父皇母后啊。

長孫皇后對張婕妤：我有新得的一塊海獸葡萄鏡，想想你用最合適，我們到後面試試？張婕妤面露喜色：好啊，好啊。我的一塊可是鑲金的海獸。

長孫皇后：我知道，我的這一塊你想都想不到，到後面給你看。長孫皇后與張婕妤向後走去，李承乾、李泰掙脫李淵，追隨而去。

李淵頗為落寞。

李世民坐到李淵坐席旁邊，為李淵斟酒。李淵站著看李世民斟酒，之後坐下執杯一飲而盡。

李淵：眼看過年了，宴會上我還能彈琵琶嗎？

李世民：父皇這是什麼意思？父皇的琵琶，是有名的，天下人都知道。

李淵：我已經老朽，真的彈，有人給面子，有的人就不一定了。

李世民：父皇有怨氣，是身邊什麼人冒犯了嗎？

李淵：我年老力衰諸事不便，聽說要削減宮女，心裡覺得不痛快。

李世民：宮女確實要削減。

李淵：那就是二郎的意思了？

李世民：皇后和我，都沒有意思要削減父皇這裡的宮女。

李淵：那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