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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豪孤劍單騎,順著大道緩馳。
人在江湖,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可是如今天都這時候了,李燕豪卻是一點也不著急,一點也不擔心找不著住宿的地方。
只因為,河間府那高高的城門樓子已然在望了,要不了一盞熱茶工夫就可以進城了,還有什麼好急的。
而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蹄聲從身後傳了過來,來勢極速。顯然,有大批趕路的騎士來了。
李燕豪微一抖韁,把坐騎往路旁帶了帶,讓出了大道中央。後頭來騎還真快,李燕豪剛讓開道,一陣疾勁的寒風捲到,十餘匹健騎擦身麗過,一轉眼便竄出了十餘丈去。
李燕豪根本就沒在意,十餘匹健騎上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而,他沒在意人家,人家可在意他了。
一聲輕咦響起,十幾匹健騎一起人立而起,駿馬龍吟般長嘶,然後打個飛旋,轉過來一起停住,十幾匹健騎就像釘在地上似的,馬的鼻孔裡直噴白氣,卻是一動不動。
好俊的騎術。這,李燕豪在意了,所謂在意,也不過只微微一怔,他並沒有收韁勒馬,仍一任坐騎緩緩馳過去。
十餘匹健騎上,有一名中年壯漢,探懷取出一塊尺餘見方的白布,布上從背面看有墨跡,壯漢看一眼,旋即遞到一名五綹長髯的老者眼前,老者微抬了抬手,壯漢又把白布藏入懷中。
就這麼個工夫,李燕豪已到了十幾匹健騎近前,路讓十餘匹健騎一字排開攔住了,李燕豪不得不停了馬。
雙方互相打量了兒眼,李燕豪剛要說活。
五綹長髯老者突然開口發話:“尊駕可到過古北口內洪記老號?”
李燕豪道:“到過,怎麼樣?”
“尊駕可曾伸手救過霍家姑娘?”
“有這麼回事,又如何?”
陡地幾聲怒叱響起,幾名壯漢要動,
五綹長髯老者抬手一攔,目射精光,望著李燕豪冷然道:“好膽量,好豪氣,尊駕居然還敢跟個沒事人兒似的在大道上閒逛,這份膽量豪氣,實在令人佩服。”
“好說!”李燕豪淡然一笑道:“你們想必是四霸天一路。”
顯然李燕豪是誤會了。也難怪他會有這種誤會,在他想象中,這一陣子公然找他麻煩的,應該只有遼東四霸天一干人。
按理說也的確該只是這樣。而理雖如此,事卻不然,他再也想不到,眼前這些找他麻煩的,卻是河北霍家的人。
只聽一名壯漢厲聲道:“瞎了你的狗眼,遼東四霸天什麼東西?他四人也配沾我們的邊兒。”
李燕豪一雙劍眉陡地一剔,沉聲道:“你沒受過教養麼?怎麼出口傷人?”
那壯漢道:“罵你怎麼樣,罵你這是便宜,等到爺們把你擒下馬,非好好整整你不可。”
李燕豪兩眼威稜暴射,霍地轉望五綹長髯老者,道:“尊駕可是為首之人?”
五綹長髯老者道:“可以這麼說。”
李燕豪道:“尊駕管教不管教,尊駕若是不管教,我來代尊駕管教。”
那名壯漢勃然色變,抬手抓上劍柄。
五綹長髯老者伸手攔住,望著李燕豪道:“河北霍家沒有一個人不通達事理,他說的是實情,老夫不能怪他。”
李燕豪一怔:“河北霍家?誰是河北霍家的人?”
那名壯漢道:“你眼前的這些人都是。”
李燕豪道:“你們是河北霍家的人?也知道古北口、洪記老號內的事?”
五綹長髯老者道:“不錯。”“不知道遼東四霸天攔車劫人,是我路見不平,伸手管了四霸天,解救了那位霍姑娘的危厄?”
五綹長髯老者道:“是這樣。”
李燕豪冷笑道:“既是這樣,尊駕你還敢說河北霍家無人不通達事理?”
五綹長髯老者肅容道:“年輕朋友,老夫知道,你仗義伸手,解去我家姑娘危厄.對霍家有恩,霍家派出高手搜捕你,確是以怨報德,大悖情理,你氣憤之餘,對霍家派出的人施以報復,也是人之常情,說得過去,可是你卻乘我家姑娘出外行獵之際,將她劫持了去,是不是就嫌太過份了?”
李燕豪不禁呆了一呆,道:“我對霍家的人施以報復,並且劫持了外出行獵的霍家姑娘?”
那名壯漢怒聲道:“你裝什麼糊塗……”
五綹長髯老者抬手攔住了壯漢。
李燕豪則望著五綹長髯老者道:“誰說我曾對霍家的人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