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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動作麻利,很快就把菜飯煮好。一家人圍坐在桌邊,烤著炭火,享受這難得的一頓豐盛晚飯。
“喜兒,來,多吃點豬心。”羅氏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安然的碗裡。
“妹妹,白米飯好吃吧?”安健問道。
安然嚥下嘴裡的飯,抬頭看著他,點頭道:“嗯,好吃。”
“這白米飯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貴了,砍三天柴才能買十……”安健感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康用菜堵住了嘴巴。
安康瞪了安健一眼,道:“這多菜飯都堵不上你那張嘴啊?別跟妹妹說這些。”
安健忙把嘴裡的菜嚥下去,解釋道:“妹妹,二哥不是不讓你吃白米,我是說那些米商太壞,提高米價,你可別哭,只要你喜歡吃,二哥肯定天天上山砍柴,給你買白米吃。”
安然這才注意到羅氏三人的碗裡只有一點點飯,下面還是豆渣粑粑,只有她的碗裡全是白米飯,眸光微轉,道:“娘,大哥二哥砍柴很辛苦,以前我小,不懂事,才會吵著要吃白米,現在我長大了,以後我也可以吃別的東西,不用每天吃白米飯。今天中午我就吃了三個豆渣粑粑,很好吃,我喜歡吃。”
羅氏一聽這話,眼眶頓時紅了,女兒病好後變懂事了,哽咽地道:“喜兒啊,你能這麼想,就不枉你兩個哥哥這麼疼你。”
“妹妹,等大哥出人頭地,一定讓你天天吃白米飯。”安康鄭重地許下承諾。
安然點頭道:“好。”
“妹妹,等二哥發了財,一定讓你天天吃肉。”安健不甘示弱地向安然做出承諾。
“好。”安然輕笑出聲。
羅氏看著三個懂事的孩子,十分欣慰,給三人一人夾了一筷子菜,道:“好了好了,吃飯吧,一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家人吃完飯,安康幫著收拾碗筷,邊收拾邊道:“娘,明天我想去城裡再賣一擔柴,這樣明年就可以不再拖欠段先生的束脩。”
“雪下得這麼大,進城的路越發得難走了,還是別去了。給書院的束脩,娘已經準備好。”羅氏看著安康臉上被霜風吹出來的裂痕,心疼不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若是孩子的爹在家,那用孩子們吃這苦啊。
安康道:“娘,不是束脩的問題。這雪下得大才好,天氣更冷了,柴火的價格就可以賣得高些。”
安然看著安康身上打著幾個補丁,又明顯短一截的棉襖,想起了白居易的那首《賣炭翁》,“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暗歎,靠賣柴掙錢,養家餬口,實在是太辛苦了!
沒等羅氏說話,安健急切地道:“娘,明天我和大哥一起去,多賣點柴,就能給娘買塊布,做新衣服。”
“娘你好久沒做新衣服了。”安康也跟著道。
“娘有衣服穿,不用做新衣服,到是你們兄弟倆該做件棉衣了。”羅氏心中一陣酸楚,扯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明天,娘和你一起去,栓子就留在家裡照顧喜兒。”
“娘,您忘了,明兒您要去大婆婆家幫著做豆腐。”安康提醒她道。
“哎喲,差點給忘了。”羅氏輕拍了幾下額頭,猶豫片刻,“那你們明天路上要小心點,早去早回。”
安健笑道:“娘,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您就放心吧。”
母慈子孝的場面,讓安然再一次感受到親情的可貴和溫暖,眸光流轉,唇角微抿,露出淺淺的笑容,在那一世,她已經沒有親人,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這一世,她重新擁有了慈祥的母親,還多了兩個懂事的哥哥,她定會好好珍惜這一切,代替那個早逝的女孩活下去,從此以後,她就是喜兒。
冬天寒冷,也黑得早,晚上沒辦法做事,為節省燈油和柴火,一家人洗洗就上床睡覺了。安然和羅氏共用一床被子,安康兄弟蓋一床被子。
白天睡得太多,安然有些睡不著,聽到身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緩緩睜開雙眼,側轉身子,藉著窗外映進來的雪光,靜靜地凝視著羅氏眼角邊的細紋。
這些天,安然一直沒見過羅氏的丈夫,也沒聽安康和安健提及過,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外出打工沒有回來,因為怕露餡,所以也沒敢多問。不過不管情況是怎樣的,從日子過得如此清貧就可以得知他是個沒什麼能力的人,要改變家裡的現況,只能靠自己。
安然微微蹙眉,要怎麼做呢?
在農家,做種植業是最方便的,可是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要靠種東西賺錢,不容易。更何況,她學的不是農學專業,對種田不熟悉,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