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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龔爺拿著簪子在攤主眼前晃了晃,“姑娘,這簪子多少錢?”
“啊啊,二十文。”攤主回過神來,一臉痴笑地道。
小龔爺付了二十文錢,轉身,隨手把簪子插在安意的髮髻上,“不錯。”
安意兩手不空,沒辦法拔下來,恨恨地瞪了小龔爺一眼,道:“現在可以去車行了吧?”
“不著急。”小龔爺笑,繼續朝前走,引得路上的行人,個個呆若木雞。
安意蹙眉,有點後悔跟著這個招蜂引蝶的男人去賀州。
小龔爺去扇子店買了把摺扇,扇面上繪著一枝紅梅,他輕輕搖著摺扇問安意,“如何?”
“大冬天扇扇子,裝模作樣。”安意冷冷地道。
“你小小年紀,不要學那些老古板,那樣的無趣。”小龔爺輕笑道。
安意把頭偏開不理他。
小龔爺不以為忤,搖著摺扇,邊走邊看,不時還問個價。
安意跟在後面,雙眉緊皺,他不急著僱車趕去賀州,這一路閒逛是什麼意思?
到了車行,小龔爺聲稱兩人是兄妹,姓龍,去賀州探親。僱了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趕車的是一對姓劉的父子,父親劉大方年三十五六歲,兒子劉海十六七歲,看面相忠厚老實。
僱了馬車,並沒有馬上出城,小龔爺讓劉大方趕著馬車去街上轉了一圈,去傘店買了把傘,去果品鋪子買了點糕點、蜜餞、瓜子和長生果,去茶館買了一包茶,一把小銅壺和一套茶具,還去書店買了幾本書,回頭問安意,“妹妹,你可有什麼東西要買?”
安意看了他一眼,道:“去藥鋪買點藥。”
小龔爺只當她的病還沒好全,卻不知安意買藥另有他用。
安意買了幾大包藥,放進馬車裡。
馬車緩緩地駛出了小鎮,沿著官道一路向前,車輪滾滾,帶著塵土飛揚。
安意抱著裝衣服的包袱,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小龔爺坐在她的對面,用車上的小炭爐燒開水。
水燒開了,頂著壺蓋“噗噗”地響。小龔爺拿出洗乾淨的茶具,取出茶葉,泡了兩杯熱茶,屈指輕輕叩了叩桌面,“醒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安意睜開雙眼,端起茶杯,暖著手,並沒有喝;杯子很燙,燙得手心痛,可是再熱的水,也暖不回她再次凝結成冰的心。
小龔爺淺啜一口,微微皺眉,嘆道:“小鎮裡沒什麼好茶,拿這陳年舊茶來充數。”
安意抿唇不語,垂瞼看著杯中騰騰昇起的熱氣,思緒飄遠,娘和舅舅他們現在是生是死?那封信還在路上,不知道大哥收到信後,能否明白信中之意?安清和此刻,正歡歡喜喜等著重做新郎吧?殺妻滅子,良心喪,不記得是哪出戏裡的唱詞?用在他身上到是非常合適。
小龔爺慢條斯理地喝完那杯劣茶,把窗簾捲了上去,丟給安意一本書,把蜜餞、瓜子和長生果拿出來擺在桌上,“坐車無聊,你要學著自找樂趣,打發時間。”
安意看了他一眼,把微冷的茶杯放回桌上,拿起那本書,翻看了幾頁,馬車太顛簸,不想損壞眼睛,把書合起放在一邊,抱過包袱,緊緊地摟著,靠在車廂上,再次閉目養神。
小龔爺合上書,看著對面的女孩,巴掌大的瓜子小臉,蒼白得厲害,眉細長如柳,鼻樑小巧精緻,粉唇緊抿,這一路上她異常的沉默,她家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令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變成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安意雖然知道小龔爺在打量她,卻不知小龔爺心中所想,若知,定當嗤之以鼻。
馬車一路不停的行駛,中午時分在半道休息了一會兒,小龔爺拿出在城裡買的糕點,給了一包給劉家父子,對安意歉意地笑了笑,道:“路上只能將就些,晚上到城裡,請你吃頓好的。”
安意神色如常,淡然拿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糕點放的糖太多,甜膩膩的,只吃了一塊就吃不下了。
小龔爺顯然也不太喜歡吃甜食,只吃了兩塊。
出城太晚,夜暮降臨時,沒能趕到下一個城鎮,只能住進路邊簡陋的小客棧。客棧生意冷清,昏暗的燈光,老舊的桌椅,兩個客人在吃飯,掌櫃的在看賬本,小二靠在櫃檯邊打盹。
小龔爺一進店,蓬蓽生輝,三人看直了眼。
安意再次覺得跟他同行,是個錯誤的決定。
小龔爺走到櫃檯前,叫醒掌櫃,要了三間房,讓小二把菜飯送進房裡。
吃過晚飯,安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