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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熟,回頭看去,身穿湖藍長袍的韓頌延走了過來,腰間垂下的絲絛,隨著他的步伐,來來回回的晃動。
安意微愕,她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喜兒看到我這般驚訝,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再來了?”韓頌延站在安意麵前,朝她伸出手,語氣略帶調侃地問道。
安意沒有要他幫忙,從地上爬起來,向後退了兩步,“我沒有這麼想。”
韓頌延收回手,放在身後,“我是來道歉的。”
“四少爺言重了。”安意垂瞼道。
“此事是頌延考慮不周全,讓喜兒受了委屈,頌延深表愧疚,反思多日,今天登門致歉,不知喜兒願意原諒我嗎?”韓頌延的眼中充滿期待。
“四少爺又沒做錯事,哪裡需要我的原諒。”安意輕笑道。
韓頌延嘴角微翹了翹,“既然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喜兒仍舊不願把藥材賣給濟懷堂?”
安意微皺了下眉,“我不想程姑娘來找麻煩。”
“濟懷堂是韓家的生意,與程家無關。她現在已被姑母禁足在家,喜兒不必理會她。”韓頌延念及程霜霜養在深閨,眼界有限,又被姑父姑母寵壞了,不懂的人情事故,一味的蠻橫無理,看在姑父姑母的面子上,對她是再三容忍,但是這次程霜霜居然逾越插手起濟懷堂的事,令他氣惱;再經過那天的事,他覺得這個表妹愚昧到了極點,別說他原本對她就沒有兒女之情,就算有,他也會慧劍斬情絲,斷然不會娶這種蠢人為妻。
安意笑而不語,做孃的寵愛女兒,這邊罵完,那邊就該心疼了,禁足又能禁多久,說不定她今天把藥材送去濟懷堂,明天程霜霜就帶著人上門來找麻煩。民不與官爭,窮不與富鬥。她可不願為了這點小事,影響到安康的名聲,安康以後還要入仕為官的。
“姑母心軟,可能不會禁她太久的足,但是姑父過幾日會送表妹進京選秀,她此生不會再回到零陵城。”韓頌延有一種甩掉包袱的輕鬆感。
安意挑眉,一入宮門深似海,程霜霜的確不可能再回零陵城,只是,她去選秀了,她與韓頌延就永遠沒有可能了,“你不難過嗎?”
韓頌延笑,“她是我表妹。”
他刻意在表妹二字上落了重音,安意聽出他的意思,不過他們倆人的事,與她沒關係。若沒有麻煩,她也願意送藥給濟懷堂,只是她採的藥不多,無法供給兩家藥鋪。
“喜兒,不瞞你說,濟懷堂各分鋪收了幾大批的假藥,損失頗大。錢財是小事,若是因為假藥的關係,誤了病人的性命,就是大事。喜兒,請你幫幫我。”韓頌延雙眉緊鎖,經過去年發生了事,他愈加覺得和誠信可靠的採藥人合作,才能確保藥鋪收到好的藥材,掌櫃們再厲害,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若有人有意而為,那更是防不勝防。
安意送來的雖然大多是常用藥,價格不貴,但是這些常用藥的用量大,需要的也多,檢查起來,沒有貴重藥材那麼重視,可要是有人在常用藥上做手腳,那更令人頭痛,這也是韓頌延執意要安意繼續送藥的原因之一。
安意看著他,見他一臉誠懇,沉吟片刻,點點頭,“好。”
“多謝。”韓頌延大喜,長揖行禮道。
“四少爺照顧我的生意,該我言謝才對。”安意屈膝還禮,“謝四少爺。”
“好了,你們就不要謝來謝去了。妹妹,水我已燒好,你可以過來泡茶了。”安康站在不遠處,笑道。
“等一下,我先去洗手。”安意取下手套,去水缸邊取水洗手。
等安意回到草亭,韓頌延已泡好了茶,和安康邊品茗邊高談闊。見安意過來,韓頌延提壺給她倒了杯茶,“喜兒,聽安二弟說,那片草藥你灑了殺蟲水,能告訴我,是用什麼藥材配出來的嗎?”
“苦皮藤汁和楝樹子汁。”
韓頌延驚訝地看著她,“這兩種藥材皆是有毒之物,你怎麼會想到把它們摻在一起,製成殺蟲水?”
“什麼?殺蟲水有毒,妹妹,你不許再碰。”安康著急地道。
安意笑,“大哥,是藥三分毒,藥材裡有毒的可多了,但你見過幾個郎中是被藥毒死的?”
“安賢弟不必過慮,喜兒是學醫之人,盧郎中定然已教過她防範之法。”韓頌延勸道。
安康臉色微紅,“是我緊張過度。”
韓頌延詳細的問明情況。
安意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番。
韓頌延吃驚之餘,更加確信安意是醫術奇才,“喜兒,我在京裡遇到一位久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