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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坤緊隨其後,斜了一眼梅閣,見他身上披著雪白斗篷,下襬綴著豔紅梅花,哼了一聲,道:“下雨天你還穿一身白,裝什麼風雅。披麻戴孝,還想裝俏。”
梅閣嘆了口氣,懶得搭理他,默不作聲地上了車,挨著謝冬清坐了下來。
謝冬清看起來心情很好,一直彎著眼睛,面帶笑意。
衛坤瞧見了,不高興道:“師姐,都要出發去四方城了,你怎麼還有心情笑?”
“去不去四方城,與我笑不笑,有什麼關係嗎?”
衛坤說道:“現在各大門派都往四方城去,恩恩怨怨那麼多,等一見面肯定都要糾纏起來。到時候,除魔的,尋仇的,要名討利的,全坐在一起。這麼一想,我們這次去四方城還能清淨?一想到這裡,我心情就不好。你還記得師父臨終前說過什麼嗎?他千叮嚀萬囑咐,說江湖雖不算險惡,但人心卻最是險惡,尤其是牽涉利益和朝局的,更是殺人不見血。所以一直讓咱們遠離是非,莫要去爭名與利。我想啊,咱倆守著咱謝刀門的一畝三分地,護著上下二百多口人平平安安就得了。在小城裡這樣,不也挺好?”
他喘了口氣,接著道:“可師姐你卻一口應下聚義令,偏要去四方城湊這個熱鬧。”
謝冬清笑著聽他說完,說道:“你不懂,不是我要去湊這個熱鬧,而是現在這局勢,我謝刀門,沒有拒絕聚義令號召的本事。人家既然來叫,你又不是望山派那種大門派,能不去嗎?望山派腰板子硬,想去就去,不去人家也不怪罪。我們謝刀門,不一樣……”
衛坤苦著臉,怨道:“師姐你總是這樣,一點都不像師父,不硬氣。”
謝冬清苦笑道:“硬氣,是靠本事撐的,可我沒那個本事啊。”
車停了下來。
謝刀門,聽起來很嘹亮,似是很厲害的樣子。可實際上,謝刀門只是一處大院子,外面掛著謝刀門三個大字的門匾,像個規模稍微大點的武行。
既不富,也不貴。
謝冬清簡單的給梅閣介紹了謝刀門的情況。
現在謝刀門總門下弟子只有二百來人,且大多都是謝冬清的父親在世時收的。
弟子中,刀法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謝冬清一人。
因而這次的四方城聚義會,謝冬清只能帶衛坤去。
梅閣聽罷,問她:“你只打算帶衛坤一人嗎?”
謝冬清點頭。
“你……也帶上我吧。”
謝冬清疑惑地看著他。
“我不會拖後腿的,我也想跟著你去看看。”
謝冬清看著這個面容乾淨,表情清冷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就是夢裡與她約定下輩子再見面的男人。
陌生中帶著熟悉,看到他,謝冬清就會莫名地從心中升騰起陣陣暖意和依賴。
夜雨中,他直直看向她,燭火在他眼中晃動著,讓他的目光多了幾分熾熱。
謝冬清連忙錯開目光,嗯了一聲:“那你……等會兒找衛坤打點行李,多拿幾件衣裳。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發時叫你。”
謝冬清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她又夢到了那個人。
一身紅衣,渾身是血。
他說:“你信我,我是九尾狐,有九條命。謝冬清,我是來報恩的……我們下輩子見……”
管家叫她起床時,學武的徒弟們都已早期在前院練功了,叮叮咣咣,正是熱鬧。
謝冬清走到院子前,徒弟們齊齊停了下來,向她行禮。
“門主早。”
“門主是要去聚義會嗎?”
“師姐今日要走?”
“嗯。”謝冬清揹著手站著,笑著看著他們,“好好練刀,等我回來,我們就辦重陽比武會。”
徒弟們聽到她說要辦重陽比武會,一個個神情激動。重陽比武會是當地的風俗,對習武之人來說,就像過年。
“好!”
“門主可要早日回來啊!”
謝冬清又叮囑了他們幾句,管家過來催促。
“當家的,望山派的車馬都來了,在外頭等著呢。”
聞言,謝冬清連忙往門外去。
“我昨晚帶回來的那個人呢?”
管家道:“衛坤帶著,已經在馬車上等著了。”
“哦。”謝冬清這才放下心。
她繫好刀,踏過高高的門檻,看到了門外停了幾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