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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仍不見陸風的蹤影。那唱曲的女孩兒捧著個盤子,來到方玉面前,將手裡的盤子伸向他。方玉打量著她,女孩兒長得目清眉秀,頗有幾分動人的姿色。盤子裡放著一個摺疊好的紙卷,方玉拾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寫著許多曲目。方玉問女孩兒,找他是何用意。
女孩兒一笑,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公子,請點上一曲,小女子為你演唱。”
“專為我一人唱?”方玉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有些不知所措。
“是呵,誰點曲子我就給誰唱。公子,”女孩兒眼裡閃動企求的目光:“我還沒有開張呢,你就點上一曲!”
方玉不懂女孩兒說的開張是何意思,也不好拒絕,他瀏覽著曲目,“斷橋”兩字映入他眼中。他還在總兵府上私塾時,教他的秀才曾給他講過白蛇傳的故事。秀才是個性情中人,講到動情處,聲淚俱下,也令小方玉永遠記下那動人的傳奇:“這斷橋……是白蛇傳中的麼?”
“是。”女孩兒點著頭:“水漫金山之後,白娘子與許仙在斷橋相會。”
方玉把摺子放加盤裡:“好,就點斷橋。”
女孩兒向瞎子叫了一聲“斷橋”,然後將竹鼓放在茶桌上,擺好了吟唱的姿勢。瞎子的琵琶確實彈得好,一串音符從他手指裡飛瀉而出。女孩兒輕搖檀板,手擊竹鼓,朱唇微啟,悅耳的歌聲從她口中飛出:
“一把手拉官人斷橋坐,
妻把那從前事細對奴的夫說……”
女孩兒唱得聲情並茂,其聲猶如天籟之間,繞樑不絕,唱到動情時,她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歌聲如悲、如訴、如泣,將白娘子的哀怨、悲憤與無奈,用婉轉的歌聲唱得催人淚下。方玉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他被女孩兒的歌聲,也被她唱出的悲歡離合之情打動,隨著她的一頻一笑或悲、或喜。
嘎然一聲,曲終。鴉雀無聲的茶樓在一片寂靜後,突然爆發出震盪耳的叫好聲。方玉從美好的意境中清醒,欽佩地看著女孩兒。女孩兒放下鼓籤,將盤子伸向他。方玉歉意的說,他不點了。女孩兒略帶羞澀的說,請他賞點兒銀子。方玉這才明白,小曲好聽,可不是白聽的。他摸索著身上,哪有銀子!平時外出,都是幫主帶著散碎銀兩或是銀票,他真的是身無分文。方玉極為窘迫的說,他沒有帶著銀兩,能否改日再給。此時,他真希望能看見莫管家,就是陸風來了也好,可解他燃眉之急。
瞎子一聽客人點了曲不給錢,抱著琵琶就衝了過來。方玉感到奇怪,瞎了雙眼的人,竟然在擁擠的茶客中穿梭自如。瞎子衝到方玉面前,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方玉的胸襟,高吼一聲“拿錢來”!
方玉感到來者不善,他那一爪,是江湖上有名鷹爪功,兇狠、準確地抓住他胸腹上幾個可以致命的穴位。方玉一收腹,將瞎子的手緊緊夾住,使他動彈不得,也痛得他呲牙咧嘴。再一看女孩兒,她臉上清純的笑容不見了,憎恨的盯著他。她翻過檀板,板內竟然有一隻短刀。兩人近在咫尺,在方玉毫無防備之下,她完全可以一刀扎進他的胸膛。但在這一瞬間,她猶豫了一下,刀在她手裡微微顫動。
方玉一驚,注意看著女孩兒,透過她薄薄的衣衫,發現她兩乳之間吊著錦衣衛的銅牌。方玉冷靜下來,注意著四周,緊鄰他的茶客,不是掖著刀的捕快,就是身藏暗器的錦衣衛。方玉頓時酒意全無。說時遲,來時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女孩兒手裡的檀板,飛出那藏在裡面的短刀扎向已然睜開眼睛的瞎子,將他打得趴在地上。方玉飛身跳上茶桌:“我乃嘉州方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爾等若苦苦相逼,我將以牙還牙!”
數十名捕快、錦衣衛亮出刀槍,掀翻了茶桌,向方玉撲將上來。女孩兒手一揚,向方玉飛來一鏢,方玉用手接住,正要用此鏢結果她時,他動了惻隱之心,一手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扔向撲上來的錦衣衛。
黑壓壓的人將方玉團團圍住,咄咄逼人。方玉一時性起想大開殺戒,當他的手觸及到腰裡的玉棍,同時將劍氣運到手上時,他感到蹊巧:錦衣衛與捕快怎會知道他在茶樓?難道是莫管家?不可能,莫管家是耿懷忠的人,他不可能出賣自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陸風,陸風聽莫管家說他在茶樓,便出此下策。方玉難以理解的是,陸風為何如此?他若向眼前的人大打出手,無疑是向陸風宣戰,從此,他又將與錦衣衛為敵,冤冤相報,沒完沒了。方主雖然認定是陸風想要拿他,但在沒有證據之前,他想還是先忍一忍。
方玉大吼一聲,用劍光將臨近幾人的刀槍斷掉,縱身騰在空中,三兩步飛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