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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與金輪法王同坐一桌。眼巴巴地望著母親,卻是不能過去,顯然被點了穴道。
原來金輪法王陸家莊受挫,心中不忿,籌思反敗為勝之策,更兼霍都身中玉蜂針,毒性發作,多方解救始終無效,更須設法搶奪解藥,是以未曾遠去,便在陸家莊附近逗留。也是郭芙合當遭難,清晨和楊過吵架之後,獨自騎了小紅馬出來馳騁,她不辨方向,胡亂狂奔。正好遇上這個大對頭,給他一把揪下馬來。幸的小紅馬頗通靈性,奔回莊中。
黃蓉一見女兒,驚喜交集,眼見她落入大敵手中,叫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拿著一雙筷子在桌上劃來劃去,籌思救女之策。正自琢磨,忽聽金輪法王說道:“黃幫主,這一位是你的愛女罷?前日我見她倚在你的懷中,撒痴撒嬌,有趣得緊啊。”黃蓉哼了一聲,並不答話。武修文站起身來,喝道:“枉你身為一派宗師,比武不勝,卻來欺侮人家年輕姑娘,羞也不羞?”金輪法王對他的話只當沒聽見,又道:“黃幫主,前日較量,你們明明輸了,卻多般的橫生枝節,不是好漢行逕。你先將毒針解藥給我,然後咱們約定日子,公公道道的比一場武,以定武林盟主之位到底誰屬。”黃蓉仍是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武修文大聲道:“你先把郭姑娘放回,我們立時送上解藥,比武之議慢慢商量不遲。”
黃蓉斜眼向楊過與小龍女望了一眼,心想:“解藥是在這二人身上,過兒自不用說,也不知龍姑娘給是不給。”金輪法王道:“喂毒暗器,天下難道就只你們一家?前日我們在你女兒身上釘上幾枚毒釘。你們也用毒針傷我徒兒,也算是扯平。你們若是不給解藥就再在她身上釘上幾釘,讓她再嚐嚐毒針的滋味。說到放人,可沒那麼容易。”黃蓉見女兒除了神色委頓,似乎並未受傷,但母女情深,不禁心中無主,常言道“關心則亂”,她雖機變無雙,此時竟然一籌莫展。
眼見店伴將酒菜川流不息價送到金輪法王桌上,法王等縱情飲食,大說大笑。郭芙呆呆坐著,別人也不看,只是凝望母親,眼淚只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哭,只是始終不提筷子。黃蓉心如刀割,牽動內息,突然腹中又隱隱作痛。
金輪法王用完酒飯,站起身來,說道:“黃幫主,跟咱們一起走罷。”黃蓉一愕,立時省悟,他不但擒住女兒不放,竟連自己也要帶走,此時落了單,自是非他敵手,不禁臉色大變。金輪法王又道:“黃幫主,你不用害怕,你是中原武林中大有來頭的人物,我們自是以禮相待。只要武林盟主之位有了定論,立時恭送南歸。”
他上樓見到黃蓉,便知遇到良機,只要將她擒獲,中原武士非拱手臣服不可,那比拿住了郭芙可要高出百倍,當真是一件天大買賣送上門來。黃蓉只關心著女兒,先前竟沒想到此節。
武氏兄弟見師孃受窘,明知不敵,卻也不能不挺身而出,長劍雙雙出鞘,護在師孃身前。黃蓉低聲道:“快跳窗逃走,向師父求救。”武氏兄弟兩人向她瞧了一眼,又向郭芙瞧了一眼,這才奔向視窗。
黃蓉暗罵:“笨蛋,這當兒怎容得如此遲疑?”果然只這麼稍一稽延,已自不及。金輪法王長臂前探,一手一個,抓住二人背心,如老鷹拿小雞般提了起來。武氏兄弟回劍急刺,金輪法王也不閃避,只是雙手微擺,武敦儒長劍刺向弟弟,而武修文的長劍卻刺向了哥哥。兩武大驚,急忙撒手拋劍,噹噹兩聲,兩柄長劍同時落地,才算沒傷了兄弟。
金輪法王雙臂一振,將二人丟擲丈許,冷笑道:“乖乖的跟佛爺走罷。”楊過搶身上前扶住二人,才不至摔了個狗啃泥,武敦儒低聲對楊過說了聲謝,武修文卻轉頭不理。金輪法王見楊過出手,便對楊過與小龍女道:“你兩位跟黃幫主倘若不是一路,便請自便,以後別來礙我的事就是。兩位武功了得,今後好好保重,再去練上一二十年,天下便無敵手。”他倒並非對二人另眼相看,卻是知道黃蓉、小龍女、楊過三人武功雖然都不及自己,但如聯手相鬥,那就不易應付,即使得勝,也未必定可擒獲黃蓉,因之有意相間,那是得其主幹、舍其旁枝之意。他並不知黃蓉因懷孕而不便動手,只估量她打狗棒極其神妙,是個勁敵。
黃蓉當了十餘年丐幫的幫主,在武林中地位何等尊崇,雖然今日遭厄,豈能受此傖夫之辱?見他黑毛茸茸的一雙大手伸將過來,當即衣袖甩起,袖子蓋上他手腕,乘勢抓住揮出,呼的一聲,那蒙古武士肥大的身軀從酒樓視窗飛了出去,跌在街心,只摔得半死不活。黃蓉生性受潔,不願手掌與他手腕相觸,是以先用袖子罩住,才隔袖摔他。
酒樓上眾人初時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