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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管是文的還是武的,多是一些連狗都不如的衣冠禽獸!但求他們不栽贓嫁禍於我就算萬幸了,還能望他們去如實奏聞朝廷!況我和弟兄們抗擊犯界入侵的賊寇,原是為了捍衛百姓,非為討得朝廷的封賞!”
玉嬌龍默然片刻,說道:“要是我父親仍坐鎮西疆.,事情當不至如此了。’’
羅小虎抬起頭來,放眼向四周的群山望去,不再吭聲了。
靜靜站在一旁的春雪瓶,聽母親說出“要是我父親仍坐鎮兩疆”這句話來時,心裡不由一怔,驀然間,她積聚的心的團團疑雲迷霧,忽又湧上心來。心想:母親話裡用了個“鎮〃字,不消說,自己的外公當然是個官兒了。那麼,外公究竟是誰?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官兒呢?春雪瓶一心想趁此探出個究竟來,她只仍靜靜地站在那兒,連眼睛也不向母親瞟去,希望還能從母親口裡聽出點什麼,‘不料母親卻不再說下去了。峰頂上又是一片難耐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羅小虎才又回過頭來,默默地把玉嬌龍注視了會,他眼裡略帶嘲諷的神情漸漸消失了,重新閃現出來的卻是一種深沉的憐愛。他向玉嬌龍身旁跨近一步,幾乎是耳語般地柔聲說道,我只身冒死來天山尋你,是難捨你我過去的那段恩情。二十年來,我一時一刻也沒有忘記過去。自你悄然離開艾比湖後,我一直在到處尋你,八年來,這南疆北疆,哪裡沒有留下我羅小虎的足跡!可你卻藏到這連狼都不到的冰窟裡來了!我就不信你真能割得斷你和我過去的那段恩愛,忘得掉我們之間的那種情義!”
玉嬌龍默默地聽著,一聲不吭,只緊咬嘴唇,不時瞟過眼去看看雪瓶,悲痛中顯得有些心慌意亂,又帶有些兒羞澀不安。
羅小虎似已察覺出了玉嬌龍心裡的不安和顧忌,回頭看了看春雪瓶,又說道:“幸好你還有雪瓶這孩子在你身邊,要不,我真不知你這日子怎樣過啊!”
玉嬌龍輕輕發出一聲呻吟般的嘆息,早已包滿眼眶的淚水,隨著嘆息聲進了出來,又順著兩腮連珠般地滾到地上。
羅小虎探手人懷,取出一個小小的、用線繩掛在脖子上的布囊,舉到玉嬌龍的面前,說:“這是你贈給我的青絲,二十年來我~贏把它揣在懷裡,從未離身。我每一撫弄著它,就想起了當年我和你在一一起時的那些情景……”
“別說了,小虎!”玉嬌龍低低地發出一聲帶泣的央求,不時滿含羞澀地向雪瓶瞬去一眼。
羅小虎停住話頭,也跟著回過頭來向春雪瓶瞅去,正好碰上春雪瓶向他投來的一道似笑非笑而又略帶探詢的目光。羅小虎望著她,竟像孩子般難為情地笑了,笑得那樣天真和坦率,他那一張恰似紫銅色一般的面孔,也因漲紅而更加閃起亮光。
春雪瓶這才驀然明白過來,感覺到自己已不宜再留在這峰頂上了。她向羅小虎眨了眨眼,隨即轉過身來迎著玉嬌龍嬌聲說道:
“母親,我先回屋燒飯去了,你和羅大伯就在峰上多聊會兒。〃她話音剛落,也不等母親開口,便抽身像一陣風似的向峰後雪坡跑去。
她剛跑下峰頂,便隱隱聽到峰頂上傳來她母親一聲深沉的呼喚:
“啊,小虎……〃接著便是一陣陣發自肺腑的啜泣之聲。母親那一聲呼喚雖然很短很輕,那一陣陣啜泣也很壓抑,但春雪瓶的心卻被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全身也不禁微微戰慄起來,她好像這才真正窺視到了母親那隱藏在心裡的悲痛,她自己也好像這才初次領嚐到了悲痛究竟是怎樣一種滋味。春雪瓶不由打從心裡撥出一聲:
“啊,我可憐的母親!”眼裡也隨即噙滿了淚水o’春雪瓶心事重重地回到木屋,只感到適才峰頂上所發生的一切真如一場夢境,她好像剛從夢境中走了出來,但腦子裡仍然是一團迷亂。拴在木屋旁邊的大紅馬正若無其事地凝視著她。她環視一下木屋周圍的景色,又如回到了另一個夢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她好像已在意料之中,又好象全在意料之外,心裡只感到一陣莫名的迷惘。
春雪瓶一邊生火做飯;一邊不停地思忖著:羅大伯對自己說的話沒有假,他和母親恩愛過,是夫妻,自己適才在峰頂上已經親眼看到了,親耳聽到了。羅大伯一直至今仍在眷戀著母親,這也是無疑的。可母親呢?春雪瓶回想著也是適才在峰頂上,當母親看到羅大伯向天山馳來時,她那一反常態的種種情況,以及當羅大伯到來時,母親那悲痛難忍的神情,看得出母親至今也仍然是深深懷愛著羅大伯的。但母親為什麼要避開他,為什麼要遠離人世躲到這人跡不到的深山裡來,為什麼從不讓人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