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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要地。
再說姚遊擊巡營回城,剛剛馳馬經過酒店門前時,檉柳樹下那匹大黑馬忽然昂起頭來,向著姚遊擊胯下那匹大紅馬,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說也奇怪,那匹大紅馬一聽到這聲嘶嗚,竟自突然停下蹄來,回頭望著大黑馬,隨即也引頸發出長嘶。那嘶聲又似歡叫,又似悲鳴。姚遊擊好生奇怪,忙舉目尋聲望去,這才瞥見到一匹雄風勃勃的大黑馬,正昂頭挺立,似欲向他奔來。他不由吃了一驚,正想策馬向大黑馬走去,不料大紅馬似已知他心意,還不等他帶動韁繩,便碎步跑到大黑馬旁。大黑馬見大紅馬來到,又是擺尾,又是刨蹄,兩匹馬挨臉擦頸,親熱已極。
遠遠站立一旁觀看的鄉親們,都只覺新奇有趣,並未十分介意,只有躲在藥鋪門旁的中年漢子和梁大爺,才深知這兩匹已是多年不見,又已各易其主的舊相識,突然在此重逢的心情。中年漢子看得心裡直髮酸,梁大爺更是噙著滿眼的淚水,不住喃喃地說道:
“畜尚有情,何況於人!……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再說姚遊擊趁兩馬相親之際,仔細將大黑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越看越覺得驚奇,越看越感心裡不是滋味,不禁暗暗嘀咕道:“誰還配有這樣的坐騎!西疆怎會還有這麼一匹好馬!”他又望著大黑馬愣了一會,心裡突然浮上一個念頭:若讓這樣一匹好馬留在他人手裡,豈不使我的大紅馬也減了威武三分!姚遊擊想著想著,便策馬來到張老頭面前,指著大黑馬問道:“這是誰的坐騎?”
張老頭恭恭敬敬地答道:“一個姑娘的。”
姚遊擊:“那姑娘呢?”
張老頭:“進城去了。”
姚遊擊轉了轉眼珠,又問道:“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張老頭還是恭恭敬敬地:“一個年輕姑娘。”
姚遊擊瞪了張老頭一眼:“我問你她是一個……一個什麼樣人家的姑娘?”
張老頭:“說不準。看樣子也是尋常人家的。”緊接著他又補了句,“興許還是有些來頭。”
姚遊擊回頭對立馬在他身後的十餘騎軍校問道:“你們在這烏蘇附近看到過這匹馬和這個姑娘沒有?”
十餘名騎校都各自搖了搖頭。
姚遊擊又回頭看看大黑馬,說道:“我來試試它的腳力究竟如何?”說完,他隨即跳下大紅馬,邁步向大黑馬身旁走去。剛才看去還十分悠閒馴靜的大黑馬,突然回過頭來,兩耳高豎,拉長臉頰,瞪著一雙大眼,惕視著他。姚遊擊見狀不妙,只得停下步來,揚鞭吆喝,脅它就範。哪料大黑馬毫不理睬,只將一雙壯實的後腿對準他移來擺去,總不讓他靠近。姚遊擊惱了,揮起鞭子向它臀上猛力一擊,大黑馬好似受辱一般,立時暴怒起來,只見它發出一聲長嘶,一躍離地,將兩後腿同時發出,鐵蹄掀起一陣風在姚遊擊臉旁擦過,差點踢落他的頭盔。姚遊擊閃退失足,竟仰面朝天地跌倒地上。
大黑馬並未甘休,又見它奮抖鬃須,將頭一擺…,掙斷韁索,迅即轉過身來,將前蹄躍懸空中,劈頭蓋腦直向姚遊擊踏來。姚遊擊已嚇得膽戰心驚,連忙滾過一旁,躲過馬蹄,隨即起身躲到檉柳樹後,向騎校們吆喝道:“逮住它,快逮住它!”
十幾騎軍校一齊撥馬圍上前去,大黑馬一陣左衝右撞,前踏後踢,只幾個騰躍,又將兩騎軍校衝翻在地,餘下十多騎軍校在馬上驚慌失措,亂作一團。大黑馬這才昂起頭來,又發出一聲長嘶,然後一抖鬃須,放開四蹄,向古道左旁不遠處的一片樹林奔去。一瞬間,它的身影便消失到樹林深處去了。
姚遊擊狼狽不堪地從檉柳樹後轉出身來,指著十餘騎軍校罵道:“都是一些飯袋,連一匹馬都制服不了!”接著他留下兩騎軍校守候在那兒,對他二人說道:“等那姑娘來找馬時,立即將她帶上城來見我。”
姚遊擊正要上馬,張老頭上前將他攔住,說道:“總爺,這馬是姑娘交我給她照看的,你把它驚跑了,叫我怎麼辦?”
妙遊擊正有氣無處發,揚手就是幾鞭,狠狠抽在張老頭身上,邊抽邊怒喝道:“就是這麼辦!你照看的好馬!”姚遊擊還不解恨,又飛起一腳,將張老頭的茶攤踢翻在地,這才恨恨地跨上大紅馬,帶著十餘騎軍校,穿過關口,進城去了。
中年漢子站在藥鋪門前,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他既對消失在樹林裡的大黑馬感到惦念不安,更為留在城裡的那位姑娘的處境擔心著急。他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梁大爺在一旁已經看出來了,他閃動著一雙神秘的眼睛,低聲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