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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樹去,隱身枝上,向樓上花廳望去。花廳很大,四壁擺滿檀木鏤花坐椅,廳中繡凳上坐著.一位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手撥琴絃,正在唱一支不堪入耳的下流俚曲。她一邊啟.吻弄姿地唱著,一邊還不時向坐在花廳東壁的兩名漢子飛去一道道的媚眼。春雪瓶注目向那兩名漢子看去,她一眼就認出了,坐在左手的那名漢子正是她下午曾在酒泉池邊看到過的那位童遊擊。坐在右手的那名漢子,看去不過二十來歲,矮矮的身材卻長得卡分壯實,紫銅臉,濃眉環目,頭上包著綠色絲帕,赤露袖外的左臂上,纏裹著一塊帶有血跡的白布,一望而知是新近受傷的。他似乎並未聽那姑娘唱歌,只斜靠著身軀,一隻腿高高擱架在坐椅的扶手上面,兩眼凝視廳角,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在他和童遊擊的背後,各站著一位姑娘,正在不停地給他二人搖扇。春雪瓶心想:這受傷的漢子興許就是馮元霸了。花廳隔壁是一間小屋,屋子中央擺了一張方桌,靠內壁處是一架高高的供案,案上供著一一尊磁觀音像。像前香菸繚繞,還擺了一盤黃橙橙的供果。一位婦人正跪在地上,雙手合掌,嘴裡也在喃喃地念著什麼,旁邊一位年輕的女子正俯身和她說話,又不斷在用手去扶她,似乎在勸她起來。那跪著的婦人雖然是背向窗外,可春雪瓶已經認出她就是豹二太太來了。她身旁那女人也正是她乾女、童遊擊的小老婆。春雪瓶只看出豹二太太是在求神,可聽不清她嘴裡在禱唸些什麼。她便輕輕一閃,從樹枝上躍進走廊,側身走到小屋窗前,向屋裡看去,見豹二太太已在她乾女的勸扶下站起身來,滿臉淚痕地坐到桌旁,口裡還在喃喃不停地說著:“都怨我,是我造的孽;是我捨棄了她!我那可憐的女兒!”
她乾女忙給她奉上一杯茶來,勸她道:“乾媽,你何苦這麼傷心!這姓趙的妞兒既然不是,大家再慢慢設法給你尋找就是。菩薩保佑,終有一天你會找到我那乾妹妹的。”
豹二太太傷心地:“只要我能知道她的下落,我願拿出我的全部家產去把她換回來。甚至再減其十年陽壽都行。”
她乾女:“這次都怪我冒失,才惹得乾媽這麼傷心。我看這趙家妞兒留在這兒還會時時觸起你的難過,不如讓我把她帶走算了。”
豹二太太抹去淚水,瞪了她乾女一眼,說道:“你把她帶走?你帶到哪兒去?你那男人不也是隻饞嘴貓!留在你身邊準會變成個禍害,還是把她留給我好了。她雖不是我女兒,但既然鬧了一場,也算有緣,我不會虧待她的。我明天還準備去請裁縫來給她做兩件新衣服哩。”
她乾女:“可她一天到晚不吃不喝,老是哭哭啼啼,你對她再開恩,也是買不到她的心呀!”
豹二太太一豎眉:“你去告訴她,不要不識抬舉!她再要哭哭啼啼,我就把她送進山裡去!”
她乾女:“送進山裡去不合算,憑她那長像至少也還能賣上二百兩銀子哩。”
春雪瓶不由打了個寒戰。這時,她忽然聽到樓上東頭那邊的一間屋子裡隱隱傳來一陣啜泣之聲。她心裡已經明白:趙窈一定是被關在那間屋子裡的了。春雪瓶感到一切都打探清楚,已沒有必要再留在那兒了。於是,她一躍下樓,仍沿舊路回到客店,倒上床,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春雪瓶吃過早飯,便到客店門外溜達等候艾彌爾的到來。她一邊溜達一邊不時注意著對面大院前的動靜。一會兒,她忽見昨晚在房裡談話那位矮個兒丫環從院門裡走出來,向小街那頭街口走去。春雪瓶忙走上前去暗暗跟在她的身後。那丫環走到街口一家裁衣店裡,對一位正在剪裁衣服的老闆模樣的人說道:“聞老闆:我家二太太要給一位新來的姑娘做兩件衣服,要你今天上午抽空進院去給那姑娘量量身腰。”
聞老闆忙停下活來,.滿臉堆笑地:“啊,是豹二太太府裡嗎?我裁好這件衣服隨後就來。”
丫環:“你一會兒來就行了。我家二太太也剛起床,還沒有吃早飯呢。”她說完這話,便又返身回到院裡去了。
春雪瓶心裡一動,立即想起一個混進院去的辦法。她回頭向後面街口客店門前一望,見艾彌爾已站在那兒,正在向店裡張望。春雪瓶忙走上前去和他打了個招呼,便把他帶人後院自己的房裡,把自己昨夜進院打探時聽到和看到的情況告訴了艾彌爾。她還告訴艾彌爾說,豹二太太適才派丫環去街口請裁縫店老闆進院去給趙姑娘量體裁衣,她準備趁此機會假冒作店裡的夥計混進院去,這樣便可毫不費力地見到趙姑娘,也準能輕而易舉地把她救出來了。她和艾彌爾說好,一切仍照昨晚在客店裡商量好了的辦法行事。春雪瓶匆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