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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英只點了點頭,便又讓翠蘭退出房外去了。
春雪瓶知道妙峰山是玉嬌龍投崖的地方,也知玉嬌龍投崖是在三月初四,十月三十又非忌辰,鸞英為何要在這時上山祭奠,她感到疑詫不解。春雪瓶決心到時也上山看看,她對妙峰山充滿神秘,對玉嬌龍之死充滿疑雲,她決心要撥開密佈在她眼前的那層迷霧,解開她多年來藏在心裡的那個迷團。
春雪瓶 第二十一回 將錯就錯王妃認侄 以心換心少女酬情
春雪瓶正在為鸞英為何要定在十月去妙峰山給玉嬌龍做道場的事感到不解,並因此而引出許多疑念和遐想來時,翠蘭忽又進房來報,說玉大人回府來了。鸞英立即吩咐翠蘭:“你去稟告老爺,說春姑娘已來了多時,正在房裡和我敘話,請老爺更衣後到我房裡坐坐。”
翠蘭應了聲“是”,退出房門去了。鸞英隨即又對春雪瓶說道:“我家老爺已多次和我談起過姑娘了,他也很想見見姑娘呢!我已要他把那天為姑娘而作的那首詩寫成了單條,等姑娘來時,由他親自贈送給你。”
春雪瓶連忙點頭稱謝。玉璣這個名字在她心裡雖然有些陌生,但她卻仍然是感到十分親切的。當她一聽自己就將和他見面時,她也不知為什麼,心裡竟不由有些慌亂起來,這種感覺,就是在她去見王爺時也是不曾有過的。
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凝重的腳步聲,隨著門簾被掀開了,一位面白鬚疏、身材微胖的長者走進房來,他舉起一雙帶著些兒審究的目光向春雪瓶打量了下,也不等鸞英給他介紹,便含笑對春雪瓶說道:“你就是春雪瓶姑娘吧!我對你已是聞名多天了。”
春雪瓶趕忙站起身來,謙遜地一笑,隨即走到他的身前,迎著他深深一禮,說道:“小雪瓶參見伯父大人,願伯父大人福壽無疆!”玉璣欠了欠身子,臉上顯露出十分欣快的笑容,說道:“既已走入仕途,哪有什麼福來!姑娘快坐下敘話。”
春雪瓶轉身退回桌旁,緊緊靠在鸞英身邊坐了下來,她也不時瞬過眼去審視著玉璣。鸞英等玉璣在圓桌對方坐定後,才問他道:“你原說退朝後便即回府,為何耽擱到這般時刻,是不是朝中有什麼爭議?”
玉璣遲疑片刻,才淡淡地說道:“殿上倒無什麼爭議,我退朝後到軍機處去坐了一會,就回來得晚了一些。”他隨即又對春雪瓶說道:“聽說春姑娘在西疆乃是一位極有聲威的人物,這次秀峰去西疆公幹,也多得姑娘的護衛才得以平安無恙,我們也都為他慶幸,更為姑娘的勇武感到十分欽佩!”
春雪瓶忙謙遜地說道:“德老前輩前次去西疆,我和他們在瑪納斯河畔偶然相逢,在與他們結伴同行的幾天中,確曾兩番碰上過一幫遊騎和一幫裝扮成遊騎的漢子襲擊,但都是全賴羅燕姑姑和德幼銘叔叔把他們殺退的,我只不過在旁給他們助助威罷了,哪談得上護衛,更當不起勇武二字!”
玉璣:“那裝扮成遊騎的漢子可是馬賊?”春雪瓶只說了“不是”二字,便不吭聲了。鸞英:“姑娘怎知他們不是馬賊?”春雪瓶笑了笑:“近幾年來,馬賊都聚集在烏倫古湖一帶抗擊入侵的外寇,他們是不會到那兒來的,更不會襲擊與他們素無仇怨的過往旅客。”
玉璣凝視著春雪瓶沉吟片刻,突然問道:“春姑娘可認識那些馬賊?”
春雪瓶微微一怔,感到玉璣問得有些突然,便坦然答道:“也曾和他們相遇,認得一些。”
玉璣眼裡閃過一道驚詫的神色,仍從容自若地端坐那兒,沒有再問什麼。鸞英卻感到十分驚奇地問道:“聽說那些馬賊一個個都十分兇暴,且又慓悍異常,他們難道不敢來犯你!”
春雪瓶嘴邊浮出一個有趣的笑容,說道:“他們確是慓悍,但並不兇暴。我和他們無仇無恨,為何要來犯我!”
鸞英:“這麼說來,他們也不像人們說的那般可怕了。”
春雪瓶:“不但不可怕,他們在西疆的所行所為,還十分令人欽佩呢。”
正在凝思不語的玉璣又突然問道:“聽說有個早年曾給王爺管馬的名叫拉欽的蒙古人,現在也在西疆,春姑娘可認識此人?”
春雪瓶又是一怔,不禁立即警覺起來,隨即應道:“認識。”她瞟了玉璣一眼,顯得十分好奇地反問了句:“伯父莫非也認識此人?”玉璣遲疑了下,說道:“不曾見過,王府人多,過去也不知道王府有這樣一個人。”
春雪瓶又緊緊問了句:“伯父既不認識拉欽,為何問起他來?”玉璣那雙凝重的眼睛也不禁遊離了下,說道:“有人傳說他在西疆已投到馬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