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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鶴這一剎時,膽力大增。收回刀,他騰起奇*書*電&子^書了身子,飄然地落上了屋脊!
夜風陣陣地吹襲過來,他默默地囑咐自己道:“下手要快,先殺老賊,再定去留!”
想到此,足下兩三個起落,已到了正中那幢房上!
室內的燈光,顯然比昨夜還要明亮許多。
笠原一鶴足尖一勾瓦簷,身子已如同一隻弓也似地蹲了下來;然後他慢慢地抽出了刀,讓刀尖刺穿了紙窗。
他又如同昨夜一樣的,看清了房內的一切,可是令他吃驚的,房中卻是空無一人。
笠原一鶴不由心中一動,略為猶豫之後,他的膽子更加大了。
一不做二不休!
他的刀順窗而下,內力貫注在刀身之上,那扇窗格子就像豆腐一般的,被切開為二,他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團蠟球來,在窗角上用力抹了。然後他用肩頭一碰這扇窗子,這窗子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全然洞開了。
笠原一鶴身子向下一翻,就像是一隻墜枝的大鷹也似的,飄然地入到室內。
然後刀交左腕,足尖一點,已到了廳角一邊。
客廳內亮著三盞燈,光線太強了。
笠原一鶴右掌一伸,最靠近自己的這一盞燈光,應手而滅,他此刻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喉嚨上。就見他身子向前一伏,一個翻身已邁進了另一間房內!
這種身法,看起來,簡直是太危險了。
他也是安下心來,不讓對方有喘息的機會!
身形一人,刀光乍現,脫鞘而出的當兒,他已看見了,就在一張睡椅之上,仰臥著一個老人。
笠原一鶴乍看之下,一雙眸子,幾乎要凸出來了。
睡椅上躺著的老人,白髮白髯,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要會的大敵——短命無常徐雷!
這時候,這個老人,像是已經睡著的了。
他一隻手尚抓著他那支寸步不離的旱菸杆,雪白的眉毛搭在眼皮上,不時地微微動著。
笠原一鶴這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前已不再容許他轉別的念頭了。
“殺了他!”
足尖一點,擦身而進,掌中刀劃出了一道銀虹,猛然直劈而下。
就在這危機瞬息之間,就聽得這老人哈哈狂笑了一聲,他手上的那支旱菸杆兒,倏地向上一翻。
只聽見“當”的一聲,不偏不倚,白銅的菸袋鍋兒,正正敲在了這口刀的刃口之上。
笠原一鶴只覺得刀身“嗡”的一震,整個的刀,倏地反彈而起,差一點兒傷著了自己面門。
耳聞得徐雷狂笑著道:“好小子,你還想暗算我老人家,你是當真的不想活的了!”
只見他身形翻處,手中的旱菸袋杆兒,已自揮出。“當”地一聲。
笠原一鶴滿以為這一刀,必定能奏全功,卻沒有想到,那睡臥中的徐雷,竟會有此一著。
笠原一鶴只覺手中一酸,掌中刀差一點撤出了手,驚魂之下,身形一個倒仰,已竄出了堂屋。
那持菸袋桿兒的徐雷,一聲長笑,隨後而到,他足下一點,揉身而進。
笠原一鶴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一拼了。
他厲聲道:“徐老賊,你還我的東西來!”言到此,掌中也施了一施封手,刀尖忽地向下一垂,以刀又向外一封。
徐雷本來並沒有拿準來人就是笠原一鶴,此刻,一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吃了一驚。
只見他煙桿兒向後一抽,飄出一旁,隨著,他發出一聲狂笑,道:“怎麼,你就是那個日本的武士,笠原……什麼鶴的麼?”
笠原一鶴怒目欲裂,道:“我就是,老賊,你害得我好苦!”
說著雙手握刀,一躍而前。
徐雷呵呵笑道:“來得好!”他手上的那根旱菸袋杆兒,向外一揮,又是“當”一聲,長刀又被他盪開一邊;然後他得意地笑道:“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毫不費工夫。”說到此,他大聲嚷道:“喂,你們出來看誰來了?”
其實他不喊,人家也已出來了,就在堂屋的兩個側門旁邊,各自站立著一個人。
二人之中,一個是那黑鬚老者,另一人卻是那個錦衣秀士,他們是蒼須老人秦二棠和紈扇穆銀川。
不知何時,他們竟也出來了。
他二人各站在一個門口,無形中,也就斷絕了笠原一鶴的去路。
徐雷這時大聲笑道:“這小子是送上門來,又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