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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扣住了。
兇猛的、無可抗拒的勁道傳到,把他的頭向後扳。如果掙扎,腦袋很可能像蛋殼般被扣破,他怎敢掙扎?
“識相些,姓喬的,妄想抗拒或反擊,首先得替你的腦袋設想一下。”制他的人在他耳邊兇狠地道:“替我傳話給雙絕秀士,叫他趕快和端木姑娘離開襄陽,不要再替姓李的為虎作倀,以保全他的聲譽,我這人對他這種人有些許好感。這是最後警告,以後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他感到頭上的壓力突然消失,猛地倏然轉身。怪事,身後不見有人,冷冷清清的街道,百步內鬼影俱無。
“咦!這人能比我的眼睛快?可能嗎?”他毛骨悚然地自語,似乎感到汗毛直豎,隱約嗅到了鬼的氣息,死亡的氣息。
他開始失去信心,懷疑自己是否已失去了練武人的反應和本能。
摸摸腦袋,還留下一些隱痛,腦袋曾經被人扣住已無疑問,這人確是在極短暫的剎那間鬼魅般的消失了。
他知道,對方如果存心要他的命,他必定進了枉死城啦!同時,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次日,雙絕秀士與凌霄鳳,一早便上了下航的客船。
接著,絕魂劍邀來助拳的朋友,也陸續離開了襄陽。
襄陽恢復了平靜,暴風雨算是過去了。
南陽八傑已公開宣稱,這次事件認了,李家的人今後如果膽敢進入河南,將格殺勿論決不容情。
因此,助拳的人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武當的清虛道長是在雙絕秀士走後的第三天到達的,比預計的時日晚了兩天,同來的上清官的兩位有道法師,是清虛的師侄。
漢北別莊頓形忙碌,三位老道受到地頭蛇們的熱烈歡迎,盛況空前。
可是,洋洋喜氣在一個時辰後消失無蹤。
這位修為已臻化境的活神仙,宣佈金八爺是被一種詭奇陰毒的制經術所制,可能是傳說中的移宮過穴封經術,世間還沒聽說過有能疏解這種手法的人,即使武當目下的掌門仙師親來,也無能為力。
如果勉強逞能疏解,很可能要了金八爺的老命,只有具有這種獨門手法的高手才敢下手疏解。
鬼煞孫仁的被制情形完全相同,不同的是鬼煞多斷了三根肋骨。
清虛道長很大方,給了鬼煞三顆武當的至寶九還丹,保證在十天半月之內斷了的肋骨可以續上覆原。
除了用丹藥為兩人保證元氣外,三位武當的老道束手無策。
三老道答應留駐三五日,觀察兩人的變化,希望能研究出疏解的方法,必要時冒險試驗,死馬權充活馬醫,反正兩人已成了廢物,能拖到何時,誰也不敢逆料。下手製人的人已經死了,到何處去找具有這種獨門手法的人疏解?
其實到底是不是移宮過穴封經術所制,連清虛道長也不敢斷定,說不出所以然來。
第三天傍晚時分,黑煞帶了兩位貼身保鏢,步出高大的院門樓,大搖大擺地沿大街北行,要到新城小北門西面的漢廣亭旁司宅,那是六煞之一陰煞司靈均的宅院。
司宅在漢廣亭附近,算是相當顯赫的一家。
至小北門,須經過一條小街。
這條小街沒有夜市,天黑後不久便行人稀少,門燈也少,街道也彎彎曲曲,人行走其中,有時必須自備燈籠照路。
三位武林高手,走夜路從不帶燈籠。
正走間,對面十餘步外一條小巷口中,出現一盞光線微弱的燈籠,持燈籠的人穿了長袍,臉貌朦朧很難看清。
怪!燈籠怎麼突然插在巷口的牆縫裡了?
三人仍未介意,一面走一面低聲談笑,近了。
那人站在巷口,燈籠遠垂在丈外。
燈籠上寫了四個紅字:高平郡範。
由於燈籠隨風輕擺、旋轉,紅字的暗影也就不斷移動,在那人的面部留下一陣陣移動的怪影,顯得陰森可怖,鬼氣沖天。
因為那人的臉蒼白得怕人。
走在前面的黑煞在四五步悚然止步,咦了一聲!
兩位保鏢也倏然止步,右面那人越前兩步,雙手上提戒備。
那人站在巷口中,微弱的燈籠光線從斜方面射來,站在大街的街心向那人注視,只能看清那些蒼白的、有陰影旋動的怪臉,那雙幻現異光的大眼,真像傳說中鬼魂的有幽光的眼睛。
衣袍是黑的,手背在背後,身後的小巷背景也是黑的。所以,在街心察看,只能看到那張怪臉,和懾人心魄的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