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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略微搖搖頭,沒有開口解釋。
林欣不知道的是,藍楚漪在幾年前與人決鬥中,膝關節受傷,致使他既不能長時間站立,更不能劇烈奔跑,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藍楚漪就算知道子彈打向他,也絕對不可能避開!
“欣,最-後-答-應-我-一-件-事-”紅蓮感到生命的急速流逝,艱難的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你說,只要你能活下來,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一千個,我都答應!”即使知道並不現實,但林欣仍忍不住抱有期望。
“欣,原-諒-主-人!”紅蓮只說了短短的五個字,卻彷彿用盡了她一生的氣力。
“……”林欣沉默不語,抬頭對上紅蓮那希冀的目光,無奈的點點頭,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好!“
“紅蓮,你——”藍楚漪望著奄奄一息的紅蓮,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沒想到紅蓮這孩子臨死竟然還不忘幫他向林欣說情!
這不由得讓他心底升起一股愧疚之情,紅蓮是他在貧民窟撿回來的。
當初他因事路過貧民窟,偶然間看見倒在路邊昏迷不醒的紅蓮,然後竟鬼使神差般的把人帶了回來。恰巧他那裡身邊缺一句得力的助手。於是,就把紅蓮留在了身邊,而紅蓮也沒有讓他失望,本來就天賦異稟,外加後天的努力,使紅蓮年僅十六歲就一躍成為世界第一殺手,至今無人能及。
可他卻從來沒給過紅蓮些許關心,只把她當成自己手裡的提線木偶,沒想到,這‘木偶’原來也是有靈魂,有思想的……
“紅蓮感謝主人的知遇之恩,如果有來世,紅蓮想當主人的女兒,不知—主-人-可-否-願-意?”紅蓮費力的抬起頭,望向藍楚漪,嘴角不斷有鮮血溢位,沿著她白皙的頸部,蜿蜒而下,與她那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也許有人覺得她這是愚忠,但在她心中藍楚漪與父親無異。
至今她仍記得初遇藍楚漪時的情景,那天下著鵝毛大雪,她與其他小孩兒互相爭奪著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剩菜剩飯,在貧民窟有很多像她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每天靠乞討為生。
年幼的她被擠在外面,一個踉蹌倒在地,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臉上、身上、以及暴露在外的面板上,她的心,也如同這雪花一樣的冰冷……她的眼皮好沉,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她感覺自己就要被凍死了……
不過,死對那裡的她來說未免不失為一種解脫,至少可以讓她免受飢餓、寒冷等痛苦,慢慢的,她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黑暗……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是如此的舒適安逸,以至於她覺得活下來也不錯,朦朧中,吃力的睜開雙目,入眼的是一張剛毅的俊臉。她想,如果她要是有父親的話,是不是會像這人一般將她抱在懷裡?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她緩緩閉上雙眼,一串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滑下……
儘管在藍楚漪眼中她只是一個傀儡娃娃,但在她心裡卻一直將藍楚漪視為父親一般的存在,所以她很羨慕林欣,也正因為如此,她更希望林欣他們父女二人能相認。
她沒享受過的父愛,林欣可以代她享受……
“你這個傻子、笨蛋,他那種父親有什麼好,白給我都不稀罕!’林欣嘴上埋怨著,眼眶裡的淚水卻越積越多。
“好我答應你。”藍楚漪點頭答應著,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如果真有來世的話,就算紅蓮不是他的女兒,他也會像親生女兒般去照顧她,他欠這孩子的實在太多、太多……
“欣,能-夠-遇-見-你,實-在-太-好——”紅蓮直直的望著林欣,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捂在胸口的手慢慢垂下。
林欣怒氣衝衝的向紅蓮大吼道:“秦玥傑,你給老子聽清楚了:假如真的有來世,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為別人疲於奔命,哪怕是任性妄為、奸侫乖張,也要活出屬於你自己的精彩!”
淚水模糊了視線,讓林欣看不清紅蓮最後的表情。
紅蓮,不秦玥傑,其實那句話應該是她說才對,“紅蓮,能遇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可惡!為什麼傑會死?明明前一秒還對她微笑,下一秒卻與她陰陽兩隔,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林欣一時間接受不了好友的死,雙眸瞬間變得金光閃閃,從她身上散發的凌厲氣勢,令人呼吸不暢。
“我都要將那開槍的人抓出來,碎屍萬段!”語畢,林欣就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