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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
“我是想讓四郎和你走一趟,把這幾隻死貂弄咱家去。上次不過抓了幾隻野雞,二嫂成天有事沒事拎出來說,我不耐煩應對她,琢磨著天黑點兒,別讓人瞧見,風言風語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兒。”
顧靜姝一聽眉毛就擰起個結:
“吃飯的時候我看她就挺嘰歪,這不好吃那不好吃——”雖說那都是真的,也的的確確挺難吃。但好歹孃家來人了,面子上也還要顧著,難道旁人就都覺得好吃?
“她一向事兒多,村裡的人哪有不知道的,背地裡挨著個兒的編排你們這一大家子。要不是顧忌著大姐你還在這家裡生活,上次她背後說你又懶又饞我就直接杵她前面。當著眾人的面給她兩句!都是做人兒媳婦的,誰比誰高貴?總想處處壓人一頭,也不看看她那小矬子個兒。腿兒跟山豬似的短粗胖,能壓誰?”
這嘴真毒,可也特麼真解氣,貴妃和顧靜姝是越聊越投機,把柴榕都給扔一邊兒了。
“她——沒山豬那麼胖。”柴榕極力想融入進去,讓貴妃也和他說說話,心急火燎地擠上前。明晃晃的光著上半身,縱橫交錯的傷痕在燈光下越發醒目。
他伸手在地上比劃到他膝蓋差不多的高度,一本正經地道:“山豬的腿就這麼長。二嫂的腿比山豬腿長。”
貴妃慶幸自己及時放下水杯,全神貫注地在和顧靜姝聊天,否則就他這一句話,她非得噴他一身不可。就那血淋子又是一頓全新的洗禮啊。
“大姐夫還挺逗。”顧靜姝默默地笑噴了。悶頭趴在桌子角。
“你可不許出去亂說,”貴妃白了柴榕一眼,他這空白的腦袋全無心機,指不定看到柴二嫂就想起山豬這茬順嘴就給說了。到時候火星撞地球,不是她死就是她死。
“記住了,說了二嫂恨死我,我就不理你了。”
柴榕訥訥地道:“恨死你,為啥你還說。”
……嘴賤嘛。
貴妃默。她又不能天天撕逼過活,看著柴二嫂糟心。她也就在背地裡快活快活嘴唄。今天也是和顧靜姝自家姐妹聊嗨了,忘了身邊還有這麼個口無遮攔的祖宗。
“我看天也快黑了,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娘,奶奶送我回來了。”
貴妃話音還沒落地,木墩兒人未到聲先到。
柴老太太是看貴妃孃家來人了,就貼心地把孩子給抱到主屋,讓貴妃姐倆好好聊聊。然後自己哄孩子哄的才叫一個開心,一會兒逗個樂一會兒摸個臉,在老人家眼裡他還是個孩子,親熱起來也就肆無忌憚,可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他一個三十五歲的大男人,讓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又親又摸的。
雖說有血緣關係,那是和原主,他劉大錘從小缺爹少娘沒人愛,長大後更受不了個於他而言就是陌生老太太這等親熱的舉動了。
他是歇力在忍,後來實在是扛不住了,雞皮疙瘩都上臉了,渾身的汗毛都給她親豎起來了,硬是讓他撒潑打滾又哭又鬧演了個全套,柴老太太才放棄抵抗親自給送回來。
為免到了近前貴妃一時口誤說差什麼讓柴老太太聽到,木墩兒本著捨己為人的精神扯脖子就喊開了。
柴老太太都快崩潰了,木墩兒從出生就是她在帶,就跟她親,一天捧著她的臉又親又啃,最喜歡的就是奶奶。她一片好心把孩子交到顧洵美手裡,也是希望娘倆親近親近。
誰知道人家娘倆倒的確是親近了,卻連她也都不認了,平日和他娘進進出出的,她又下地幾乎沒什麼功夫說話,這好不容易湊到一塊兒那表情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
開始時她還只當孩子有了小情緒,哄哄也就好了,誰知道人家那臉都快插褲襠了,就是要回後院。
這孩子沒心沒肺也不知道隨了誰,有奶就是娘,有了娘,奶奶連個屁也不是了!
“好好看看木墩兒,這孩子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這麼不好哄。”柴老太太帶著股子怨氣,也沒進屋,把孩子放門口就回去了。“天晚了,親家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讓四郎給送回家去吧。”
“是的,娘。”貴妃在屋裡畢恭畢敬地起身回話。
“我去!這什麼——”
貴妃回身就見木墩兒推門進來,順著血腥味兒扒炕上一看,眼珠子好懸沒掉到炕上,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血淋淋的死貂。
“噓,沒事兒沒事兒。”
顧靜姝離木墩兒最近,以為是炕上血淋淋的給他嚇著了,一把就把抱在懷裡,用手把他的頭按在肩膀安慰道:“你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