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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後半夜,一張排載著兩個旁證人到了白石寨,小水同時捎來了那件新織的床單,一見金狗,又羞又氣又傷心,眼淚就婆娑而下。金狗一一看了證據,看了兩份新的旁證材料,大為激動,天不明就讓福運交給公安局去。可是,如此等過三天,還是沒有動靜,三個人就都急了。金狗提出他要出面,和福運一塊去見公安局長,小水就說:“讓我替福運去,別看他是男人家,出瞎力行,人面前說話卻不如我。我不怕,到這一步了我怕他怎的!”金狗就把見了局長應怎麼對策一一說知小水,兩人就去了。
公安局接待室裡。金狗掏出了記者證,說是要找局長,接待員也就不敢怠慢,如實告訴說是局長上午到縣委田書記家去了。金狗思酌:正好,一併也去給書記告狀。兩人就又到了田書記的家裡。
自上次金狗以寫內參制止了兩岔鄉的現場會,田有善就看出金狗回白石寨已不是一般記者的勢頭了,他對他的部下說:金狗是我的老家人,這小子是條咬人的狗,卻是不出聲的,他可以把你吹上去,也可以把你治死,東陽縣書記倒就倒在沒防著他!他對白石寨情況熟悉,縣委內部的事就不能給他透露,要防著,但也要討好!金狗也摸得清田有善的鬼胎,自那次寫過內參之後,偏就又寫了許多報道,都是正面表彰一些專業戶的,差不多便拿來讓田有善過目。田有善自然和顏悅色,每有上邊來了領導擺設宴會,也就把金狗請來。但幾次詢問金狗的黨組織關係能否轉到縣委來,金狗卻堅持組織關係仍在報社,並一再給報社講明:組織關係不要轉到縣上,那樣,一切就得受縣委控制,新聞報道就有可能失去它的真實性、全面性。
金狗和小水一推開田有善的家門,堂廳里正安著一桌酒席,幾個人吃得滿臉油汗,小水一看,幾乎要銳叫一聲,吃客一位是公安局長,一位竟是田中正!三個人剛剛舉杯相碰,酒杯就都在半空靜止了,隨之,田有善大聲寒暄道:“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金狗好口福!來,我給介紹一下,這就是咱白石寨的大秀才金狗記者,一筆好寫啊!這位是……”
小水雖是仙遊川人,她認不得田有善,田有善也認不出她,當下便說:“我叫小水,韓文舉你記得嗎,那是我伯伯。”
田有善就叫道:“知道,知道!你伯伯還在撐船嗎?這文舉黑瘦得一臉松皮,倒有個這麼白淨的侄女?!十年前我回去過一次,在渡口上見過你的,記得你還是個黃毛小丫頭,辮子像獨苗蒜一樣!唉,我是老了,不老不行啊,手裡的娃娃們都長成大人了,我還能不老嗎?小水,快坐下喝一杯吧!”
金狗便坐下,抄了筷子就吃起來,小水不動,只站在門口拿一對眼睛盯著對面的田中正。田中正知道小水在看他,不敢正眼,卻故意旁若無事地去夾菜,菜是牛肉番茄鵪鶉蛋,第一筷子沒有夾起來,第二筷子還是沒有夾起,待第三筷子夾起來了,手指抖動,鵪鶉蛋就又掉下去,濺得一桌布番茄湯。
田有善說:“中正,你怎麼啦,連鵪鶉蛋都吃不到嘴裡去了?!”
小水就在那裡咬著牙嘿嘿地笑了一聲。
田有善說:“小水,你怎麼不吃呀?”
小水說:“我不吃,我要看著鄉黨委書記往下吃!”
一句話說得田有善臉上下不來,金狗就說:“田書記,小水來見你,是向你告狀的!”
田有善說:“告狀,告什麼狀?天大的事先吃了飯再說吧。我好賴是個書記,誰敢欺負了我的鄉親?!”
金狗說:“小水,田書記已經把話說到這一步了,你也來吃吧!田書記一直嫉惡如仇,他會給你申明冤情的。你就是不吃,也得來給書記敬一杯酒呀!”
小水便走近來,端起了酒杯。田有善說:“好好,都把杯子端起來!”小水和田有善酒杯碰了一下,又和公安局長的酒杯碰了一下,輪到田中正了,她卻空過去,仰脖將酒倒在自己口裡。
田中正臉色灰白,把酒杯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放,酒杯就倒了。
田有善說:“小水,你不認識田中正?”
小水說:“把他燒成灰我也認識的!田書記,你能說出這話,我小水就全信得過你,你們吃吧,我等著你們吃完飯了再說吧!”說罷,就又離開桌子站在一邊。
田有善說:“嗬,小水看樣子真是來告狀的,你說吧,告的是哪一個?咱們仙遊川的事可真多,才發生了毆打人的案件,怎麼又有事件發生?”
小水說:“書記說的是毆打鄉黨委書記的案件吧?毆打人就是我!”
一句話說得田有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