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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五星杜松酒一晚上要能賣5千塊就算我輸,以後酒吧你說了算。”說到這兒她忽然提高音調,厲聲說,“要是你輸了,我豁出去違約也要把酒吧收回來!”
我說:“那哪能呢,要賣不了5千我們的和約自動解除。”
我嘴上說著,心裡可沒底。雖然昨天楊志半桶酒就賣了3千塊,但人氣這東西很難說,昨天是人們跟著湊熱鬧,一杯酒平均下來賣了100多塊,而且是靠炒作。
可今天是今天,就算昨天喝著感覺不錯的人今天還說不定來不來呢。別到時候連來喝啤酒的客人見了酒吧這個樣子都嚇跑了,那我就徹底栽了。
陳可嬌從吧檯裡給自己拿了一個飲料,滿臉怒色地找了張桌子坐。我端了兩杯酒過去,把一杯放到她面前,語重心長地說:“小陳啊,別跟自己慪氣了,一會兒就出分曉,咱們總得有個出局的。要是你輸了,證明咱的酒吧會越來越好;要是我輸了,咱買賣不成人情在嘛,何必老闆著個臉呢。”
陳可嬌把那杯酒遠遠推開,她怒氣稍減,平靜地說:“蕭先生,看來你不是我要找的合作伙伴,你除了有時候像個流氓,簡直沒有一點商業頭腦,全是幼稚的想法。”
我想頂她幾句吧,發現她說的都挺對的。
陳可嬌氣呼呼的,胸脯也跟著一鼓一鼓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性感,尤其是她的胸部,永遠那麼高聳和平整,給人感覺稍微有點憋仄,好象喘氣都很困難的樣子。真想幫她解開衣服透透氣,當然,是不是出於好心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不是。
“一定是加胸墊了。”我惡毒地想。
這時,趴缸口那民工頭使勁透過玻璃往裡看著,拿他的搪瓷杯敲著缸沿喊:“喂,夠不著舀了。”
我跟孫思欣說:“你給他找個棍兒去。”
孫思欣左看右看找了半天,把舞臺背景裡那隻印第安長矛拽下來跑了出去。陳可嬌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才沒說什麼,今天我要滾蛋了,小孫也就能光榮下崗了。
民工把他們的傢伙綁在長矛上,又喝了一會兒都走了,臨走把那個搪瓷杯留了下來,說是對我的回報。
工人們走了以後,除了留下了他們的水杯,還留下一個巨大的懸念:缸裡的東西真的好喝嗎?
跟著湊了半天熱鬧的人們開始慢慢向水缸圍攏,但誰也沒好意思第一個上去。等了大約5分鐘,一個富態的中年人終於鼓起勇氣爬上木梯,拿起擔在缸沿上的杯,探進去舀了滿滿一杯,然後倒在紙杯裡一飲而盡。下面有人問:好喝嗎?
“就那麼回事吧。”中年胖子說著話又倒了一杯喝。又有人問:什麼味兒?
“嗨,其實就是涼水。”胖子又倒一杯喝。人群裡有精明的,問:涼水你還一杯一杯喝個沒完?
“我渴了,你管得著嗎?”倒,喝。這下人們都反應過來了,紛紛喊:你下去,該我們了。胖子又喝了兩杯才打著水嗝走了。
這次誰也不再客氣,都擁向木梯。這時梯上正站著一位紅衣少女,柳眉櫻口,人們往前一擠,少女那纖纖身影弱不禁風地在梯子上搖擺了兩下,險些跌進缸裡。我看著直揪心,剛想出去英雄救美,哪知這少女綽起長矛,把尖子對準人群,朗聲道:“誰再往前來,老孃給他個透心兒涼!”眾人皆寒,紛紛向後敗退。少女倒提長矛,用杆兒在梯子周圍畫一小圈,瞪視眾人:“入圈者死!”然後這才悠然舀起酒來,喝過一杯之後飄然而去。
打這之後,梯子周圍這一小圈便長留了下來,來此飲酒的約定俗成都不逾圈。至於那少女是誰,為人們百般猜測卻終不得其所,以至於後來成為一個美麗的傳說……
5點半以後,酒吧的員工漸漸都來了,他們是擠過人群才進來的——這時酒吧門口已經小聚了一些百姓。
過了6點,散步的人們也被吸引了過來,他們站在老遠老遠。下面是他們的對話:甲說,那怎麼了?乙:不知道,看看吧……
到後來,酒吧門口人是越聚越多,可是……沒一個進來。這些人中只有圍在缸最前面的幾個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後面以及馬路對面的根本就是瞎狗看星星。就像我小時候沙子背了眼,流著眼淚低頭往前走,到後來屁股後頭跟了一長溜低頭踅摸的。
等過了7點,我有點坐不住了。平時酒吧該上客了,可今天就算是來喝酒的,都被人群擋在了最外圍。不過他們可沒走,這些人反正是來消遣的,不在乎多花幾分鐘時間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陳可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