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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古道知道,這‘勉強’二字其實指的不是放心,而是首肯。
除去心結,兩人把茶言歡,倒也投契。至夜深,馮古道才依依出來。
門外。
月光從圓月中漫溢位來,灑在地上,白潔如玉,清冷如霜。
薛靈璧站在月光,神情柔和得好似要被月光融化。
馮古道邁下臺階,走到他面前。
薛靈璧似笑非笑道:“兩情相悅?”
馮古道飛快地眨了眨眼睛,裝傻道:“啊?”
“我似乎剛剛聽到有人說了兩情相悅……在另一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臉努力繃緊,但說話的語調卻忍不住地上揚,再上揚。
馮古道決定裝傻到底,“是麼?”
“還有延續香火……”薛靈璧終於破功,笑眯眯道,“有人說過要迎娶麼?”
“是下嫁。”馮古道挑眉。
薛靈璧抬手,輕輕地颳了下他的鼻子,“今天我心情好,先不說這個問題。”
“我也覺得天色已晚,不適宜討論任何問 題,不如我們先睡吧。”他說著,準備往房間走,但腳步剛邁出,手就被薛靈璧一拉,從後面抱住。
“侯爺?”馮古道有些擔心老元帥的動靜。
才剛剛解開心結,他可不想在老元帥心目中留下舉止放蕩輕浮的印象。
“叫我靈璧。”薛靈璧手臂又縮了縮。從確定自己心意開始,到確定他心意之後,他就希望能夠抱著他。然後真的抱住了,他又不滿足地希望加上一個永遠的期限。
“靈璧。”馮古道無奈地嘆氣。
薛靈璧嘴角上翹,“嗯。再叫一聲。”
馮古道半側過臉,兩條眉毛一抖一抖地道:“幼稚也要有個限度。”
薛靈璧笑道:“不知道當初是誰更幼稚,追著馬車跳上跳下。”
……
這些‘悲慘往事’馮古道自然沒有忘記,“那時真是多虧侯爺一聲令下啊。”
“馮古道。”薛靈璧面色一正。
“嗯?”
“古道。”
“……嗯。”
“你今生今世,我不負你,你不負我。”薛靈璧緩緩收起笑容,語氣轉而低沉。
馮古道道:“嗯。”
“所以,如果我負你,你一定會負我?”薛靈璧放開手道。
馮古道轉過身,臉上掛起他熟識的、帶著點猥瑣、帶著點嘲弄的笑容,“侯爺英明神武,智計無雙,這麼簡單的話又怎麼會不懂呢?”
薛靈璧笑得肩膀微顫,半晌才道:“我現在才發現,我挺懷念那個馮古道。”
馮古道道:“侯爺是不是暗示我應該功成身退?”
“叫靈璧。”他堅持。
馮古道聳肩。
薛靈璧抬頭看著天上滿月,突然道:“今生今世,你不負我,我不負你。”
……
馮古道摸摸鼻子道:“這樣說來,我們豈非沒有相負的機會?”
“所以,你還是穿好嫁衣等著出嫁吧。”
“是迎娶。”
“出嫁。”
“迎娶!”
……
“夜深了。”
“嗯。明日繼續。”
確定老元帥這座大山不是用來擋路,而是用來依靠之後,薛靈璧和馮古道的感情一日千里——在不觸及出嫁和迎娶這個問題的時候。
衛漾幾次三番來找他們出去吟詩,都被婉拒。到了第九次,馮古道終於拗不過他的堅持,與薛靈璧一道去參加他所謂的夏菊遊會。
這種無病呻吟的賞花會薛靈璧在京城見多了,實在興致缺缺,但又不放心馮古道一人前往,所以去雖然去了,卻是全程板著臉。
幸好衛漾從見到薛靈璧開始,他的臉就很少解凍,所以倒也不覺得異常,兀自和馮古道說得高興。
夏菊遊會辦在一座宅院裡。
遊會初始的目的是宅院主人愛菊,所以每到菊花盛開,便會廣發邀請帖,讓附近有名的騷人墨客一同賞看。後來不少文人在賞菊時詩興大發,留下佳作,主人便將它們裱好掛了起來,每年遊會都能看到。如此一來,自然激起其他文人的好勝之心,將原本一個普通的賞花會慢慢變成文人比鬥會。
衛漾解釋完,面有難色道:“其實,我也掛了兩幅畫上去。一會兒你們進去,幫我看看。究竟是因為我畫得好,還是因為我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