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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狂喜下去。
因為他已發現了一件事:
他發現是因為他看見——
他看見自己手上的刀。
木刀。
木刀的意思就是木製的刀。
但他的刀是鋼刀。
一一精鋼打成的刀。
幾時他手裡的鋼刀,變成了一把木刀?!
不可置信地看著龔俠懷:龔俠懷背後只有刀鞘,已不見刀柄,而他的鋼刀,正握在龔俠懷的手上。
龔俠懷並沒有利用它。
而且也不準備使用它的樣子。
王虛空現在明白了:
龔俠懷就在彈一朵花令他閉目打了一個噴嚏的剎那間奪下他手中的鋼刀換了把木刀,而他自己還不自知。
在江湖上,誰都知道,龔俠懷年過三十三後,就不再用利刀了。
他用木刀。
據他說用木刀才比較能不殺人,甚至可以不傷人。
木刀就是“天涯刀”。
——任何的“刀”,在龔俠懷使來,都是“天涯刀”。
王虛空現在的神情,仍是又傷心、又欣喜。
——不然他還能怎樣?
——難道要嚎陶大哭嗎?!
玉虛空走了。
他打著噴嚏,“哈啾”、哈啾”、“哈啾”地走遠了。
或者只有這樣,他要不斷的擤鼻涕,揩唾沫星子,所以誰都分辨不出他是不是也在抹淚。
臨行前他還狠狠地道:“今天我的鼻子不好,壞了事……待我打敗了劍俠葉紅花,我會再來找你的。”
他在土中拔回鋼刀,把木刀往地上一丟,就走。
真的,不走他還能幹什麼?
4豔抹小嘴
“真是個可愛的人。”龔俠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微笑著說,“像他有這種胸襟的人,什麼時候都會很快樂,什麼時候都能使自己快樂起來。你們要向他學習應多於向我……”
隱隱約約,遠處似有一陣悶雷:就似一條鯨魚在涸竭的蒼穹裡,翻了翻,騰了騰,但仍然是一條岸上的魚。
這時候,他們(龔俠懷、蔡忍堅、杜小星)一齊聽到一種聲音:
——真的是銬鏈碰撞在枷鎖上的聲音。
因為來者其中兩人手上正拿著這兩件器物。
來的人有四個。
四個人不論長相如何,但態度上都很溫和、禮貌、客氣,四個人都很講道理的樣子。
杜小星認得出他們四個人。
這四人在城裡都很出名。
但也很不受歡迎。
——一個人有名不一定就受歡迎。
這四人不受歡迎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和職務。
這四人是從衙裡來的,而且是衙裡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從浙東路溫州瑞安府調來此地的時候,知情的人只以為他們背後有強大的靠山,明裡暗裡都不宜跟他們硬砸,衙里長上堂子的人燒鍋於也燒不到他們臉上來。至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只是又來了四個黑漆皮燈籠,要用好的亮的喂他們之後就會自行上路。
可是這四名刑捕、官差,一上陣來就破了幾件大案,且不管他們是怎麼破的案子,但手底下都鐵硬得很。在辦“小荒山”饑民聚嘯成盜的案子裡,五十六名因不堪苛稅暴徵,只好強取餱糧、上山落草以圖活命的“悍匪”,給這四個人一夜間殺個措手不及,無一生還,領首蠻張四郎給活拿生擒,梟首示眾。
這一役使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實力。
有些人己知情識趣地喊他們為“新四大名捕”。
不過,這外號並沒有叫響,畢竟,他們跟當年名震天下的“四大名捕”:“無情”成崖餘、“鐵手”鐵遊夏、“追命”崔略商、“冷血”冷凌棄等作風行事大不相同。反而,人們以他們四人的姓氏串連起來,取了個外號,則不脛而走。
這四人,一個名叫容敵親,一個叫何九烈,一個叫談說說,一個叫易關西。
四人合起來並叫,就是“談何容易”。
一一一旦被他們盯上,要脫身,談何容易。
一一一旦犯在他們手裡,要平安,談何容易。
一一一旦得罪了他們,要無事,談何容易。
一一一旦跟他們交手,要活命,談何容易。
真的,“談何容易”就是那麼談何容易的四個人。
“談何容易”是這般難惹的人,但他們和龔俠懷卻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