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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如許激戰之中,嚴笑花也能深刻地感覺到:在雨裡,那漢子眉毛極濃,臉色極白,令人有一種極其“冷豔”的感覺。
他披著風氈,內裡倒卷老一浪腥紅。腰間有一把又粗又鈍又短的刀,像是廢鐵隨便打鑄的,不值三文錢。
他用三根粗繩,拖著一口棺材。
棺材磨在泥濘地上,吱吱地響,像裡面裝個七八條活屍。
他經過的時候,稍微停了一停。
他對那口蓋子並沒有釘死的棺材說:“是嚴笑花……有人要殺她。”
“她?”棺村裡一個微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應道:“她也對不起龍頭……”
可是,李三天一見那蒼白、眉濃、美豔的男子,立即連攻三道殺著,待來嚴笑花應付過的時候,他已逃之夭夭,狼狽的匆迫得連劍鞘也留在泥地上忘了去拾。
而那漢子聽了棺村裡的人那一句話。也不再理會戰局,繼續往長街的盡處迤邐行去。
“你們——,嚴笑花想叫住他們問個清楚,但她又聽見在二嫂亭那兒傳來勁雨破空急嘯的銳響:
(救她的人仍跟那埋伏的人苦戰!)
(她急著趕去教授那個援救她的人!)
於是她不再理會那個蒼白而美豔的男子。
還有那一口棺材!
她趕去“二嫂亭”。
只要越過羊棚瓦子樓,就是“二嫂亭”。
雨勢較小。
但嚴笑花衝勢極急。
雨斜飛在她臉上,又自眼簾濺了開去。
她覺得有點疼。
——今天這一場雨,就像一場暗器般的下著。
她趕到“二嫂亭”時,只見時紅倒在荷花塘裡。
她飛身下水塘,不避嫌、不怕髒,扶起了葉紅。
雨,斜飛撲打在他臉上,再濺到她臉上。
血,淌流自他身上,染紅了她的衣衫。
“好了”,嚴笑花一手扶著他,一手仍執著劍,“那傷你的王八蛋在哪裡?”
“他傷了我,”葉紅艱澀他說,“我也重創了他。”
這時,一隊衙役、公差,手執鐵尺、枷鐐,吆喝而至。
葉紅忽然抓住嚴笑花的手。
“別讓我落在他們手裡。”他像比看到一群殺手還恐懼。
“一定,”嚴笑花堅定地道,“除非我死了。”
她居然還嫣然一笑:“我也可以先殺了你才死的。”
這時,一名巡捕頭目戟指大喝:“呔,是什麼人,竟敢公然在長街殺人歐鬥,還不就捕!”
“王八蛋!”嚴笑花挺著劍冷笑:“殺人的跑了,你們不去追,在這兒作威作福!”
那捕頭大怒,手一揮,一眾人馬,將嚴笑花包圍:這時,草柵橋那兒傳來一陣馬嘶急步,馬上一名玄衣勝鐵的中年漢子,領著七八名家丁、僕役,轉眼即至。
“慢著!”馬上的人大喝道,“不許碰她!”
那名領頭的巡捕一見來人,即行揖拜:“陸大人!”
來人正是陸倔武。
陸倔武一跪下馬,急行向嚴笑花,滿目都是憐惜關切。
“怎麼?老陸你放下放心?”嚴笑花笑嘻嘻的說,“我把你交給他吧!”
“這可以,”葉紅虛弱的說,“要是他害我,你負責替我報仇。”
“他?他下會。他不是那樣的人。”笑花沉思了一下,“不過,要他真的那樣,衝著你為龔大哥賣命的情份,我也會替你報仇的。”
葉紅慘笑:”看來,看來你還是沒有背叛……”
這時,陸倔武已走近了,“我來遲了,”他的語音充滿了自責和痛心。
“不晚,人還沒死哩”嚴笑花立即就問:“沈清濂的事你替我安排妥當了沒?”
陸倔武身形一震。
然後輕嘆。
“安排好了。”他說,語音悲沉。
他的手下都立即過來,為他們的主人和嚴笑花及葉紅遮雨、敷藥、包紮傷口。
“什麼事?”葉紅已傷得有點神智述糊,聽到嚴笑花托辦的事,心裡一親切就問了出口。
問出口了才想起自己不該問。
——別人為什麼要告訴他知道?
——自己憑什麼問人?
“嫁人,”嚴笑花泰然自若的讓陸府僕役在傷口塗上金創藥,“安排我嫁給沈清濂的事。”
原來產笑花“又要”嫁人了。